5月7号下午出差上海,10号返程。出发的前一天跟爸妈都电话里告知了,到了上海后就没再打电话,这也是我与爸妈的一贯联系的方式,没特别的事情一般2-3天联系一次,问问近况寥寥几分钟而已,这次出差也不例外,想着等出差回来再联系吧。
9号的早上悠闲地享受早餐时,收到老爸的一条微信,内容仅有一个字,其他什么都没有,莫名其妙,担心他是不是有事,于是立刻去了电话,问他信息啥意思,他支支吾吾地说发错了,我问他在干什么,又是吞吞吐吐,好不容易在我逼迫下告知我他在医院照看我妈,一听说我妈在医院时,我惊讶得连忙问情况。爸告诉我7号下午妈妈去采粽叶,从河边上岸时摔着的,颈椎压迫神经导致双手暂时性不得动弹,需要等做了核磁共振才知结果。“去采粽叶干嘛呀?五一节不是才包了粽子的吗?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去干这些危险的事情就是不听”电话这头的我一时间脾气炸开了,说叨着电话那头的母亲,口气里满满的气愤、埋怨,母亲只轻声地叹了口气,说她也不知道会摔倒,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去了。透着电话,感觉到母亲是躺着在说,声音还有些沙哑和无力,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般接受着我的批评和埋怨。我又问到为何不直接来我住的城市的大医院而要去县里的小医院时,母亲支吾地说知道我去了上海,就算来了我也不在身边,索性就去了县里。估计是怕我担心,立马又安慰我没啥大碍,有爸爸陪着她照顾她,让我安心培训学习。站在餐厅的门外,清晨的阳光中略带凉意,往家乡的方向望去,恨不能那一刻回到母亲身边,亲眼看下她是否真的没大碍。
母亲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80年代的高中生,为了家庭放弃追逐自己的梦想,父亲在外打工,她心甘情愿地做父亲背后的坚强后盾,她独自一人肩负双重角色教育我养育我,陪我长大;母亲耕种着家里的三亩多地,一年两季,季季丰收;她悉心照料爷爷、奶奶、老外婆、外公直至他们终老。几字能概括得了母亲的作为,却道不尽她的这一路的辛酸与苦楚。大学毕业后我选择放弃读研而直接工作,更多地是想早些为家庭减轻负担,好让父母早一些、多一些享受我的反哺,然而他们依旧是那样操劳,从我找对象到成家,这些年他两微驼的背、老花的双眼、渐多的白发、皱皮的双手都在提醒着我父母正在老去,好想定格时光,哪怕仅仅是让它慢一些,慢一些带走我记忆中的他们的模样。
昨天晚上从上海回来,今天一大早便赶去县医院,一进病房,看着母亲脖子被器具吊着做牵引无法动弹,鼻子上有大拇指甲盖大的皮被蹭破了,双手正按照医生的嘱咐做着抓捏动作,母亲的脸色很差,嘴唇干得起皮,跟我说她被吊着脖子只能盯着天花板看,我凑到她面前,她这才看到了我,开心地跟隔壁病床病友介绍我是她女儿,说我刚出差回来就赶来看她了,顿觉鼻子一酸,母亲兴奋的神情亦如中学时她来学校看我时我的兴奋和喜悦,记得那时开心的感觉足以让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唯有你。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这条路上,我们的陪伴远远不及你们的养育,你们的包容和理解也远远多于我们的付出和回馈,在一代人与一代人不断地交替更迭中,光阴流逝,用你最美的青春韶华为我人生铺路,而我却无以为报,惟愿我日夜的祈祷保你健康与平安。
明天是母亲节,2019的母亲节,在病房里陪母亲度过,我要大声对您说,我爱您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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