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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从医院出来,手提着食盒,她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她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什么事困扰到她呢?
陈姨五年前老伴去世,儿子一家人在城里,她一直一个人在乡下。在儿子儿媳妇的劝说下,她找到了一个老伴李叔。
李叔他是很多年前丧偶,他一直没有再婚,一个人带着儿子,儿子现在已经取妻生子。
在朋友的介绍下,陈姨和李叔见面。在几个相亲对象中,李叔不是条件最好的一个,反而李叔是一个朴素,地道,实在的一个人,陈姨就是被李叔的实实在在吸引的。
那天,陈姨去李叔家看看时,李叔说:“老陈,我知道你条件好,什么也不缺,所以没有什么送你的,不管怎么样,咱们认识一场,你中午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这样,陈姨就留下来。李叔一会儿的功夫,做了四菜一汤。几样菜都好吃,让陈姨不忍释筷子。
李叔看出来,临走时说:“以后想吃就来,我家虽不宽裕,但招待一顿便饭一点儿都不费力。”
就这样,陈姨在几个老头儿中选择了李叔。
两个人和双方孩子在一起吃了顿饭,就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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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一起前几年,日子还是美美的。偶尔双方的儿子一家人来探望二位老人,陪老人一起吃顿饭。
李叔能炒一手好菜,每逢年过节,就跟陈姨来到她儿子家。每次,满满的一桌子菜都是他亲自下厨。儿子一家人都喜欢吃李叔做的菜。
有一天,在送陈姨的孙子上学的路上,李叔轰然倒下——脑血栓,半身不遂而卧床。
起初双方两个儿子对他的治疗都很积极,大家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依然可以像从前那样为他们服务,任劳任怨,可是李叔再也没有站起来。
原先只会微笑的李叔变得无比脆弱,总是流眼泪。陈姨照顾他,他哭;他儿子给他削水果,他也哭;陈姨的儿子推着轮椅带他去郊游,他也哭;多次住院看着钱如流水般被花掉,他哭。
终于有一天,李叔用剃须刀片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切了下去,抢救五小时才从死亡线上挣扎着回来,很疲倦也很绝望。
没有想到的是,先舍李叔而去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他开始很少来看李叔,直到后来连面都不肯露一下,每次打电话总是说自己在出差,回来就过来看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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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陈姨这时也犹豫了,心里想自己老了。照顾不动他了。现在帮不上儿子什么忙,但也不能捡个残废爹回来做儿子的拖累。但又想想李叔平常对她的好,她真的不忍心离开李叔。
她真的左右为难,最后,她还是下定决心,得与李叔分手,这是冷冰冰的现实。
她把这想法告诉她儿子时,她儿子说,尊重她的选择。
陈姨儿子在李叔出院时,出钱帮李叔请保姆。
李叔自己也是明白人,对他们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不用请保姆……”
其实,陈姨的儿子,心里是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忘恩负义。而帮请保姆只是想让自己心安一点。
那年春节,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红红火火,团团圆圆。
陈姨一家人不知道怎么了,他们过得有些寂寥。再也没有一个人甘愿扎在厨房里,变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吃的,他们坐在五星级酒店里吃年夜饭,却再也吃不出浓浓的年味。
陈姨的孙子在回家的路上说:“我想吃爷爷做的糖醋排骨。”
陈姨的儿媳妇用眼睛示意自己的儿子不要再说话,可是儿子反而闹得更凶:“你们为什么不让爷爷回家过年?你们都忘恩负义。”陈姨的儿媳妇狠狠地给孙子一个耳光。
这时,陈姨听后,眼睛红红的,陈姨儿子一下子也说不出话。
陈姨的儿子在送家人回家后,一个人开车去李叔家,李叔是步履蹒跚来开门,进门后,陈姨的儿子才知道保姆回家过年了,这个时候,看到的是冷锅冷灶,冷冷清清。
他一时打电话给李叔的儿子破口大骂,大骂一通后,开始给李叔包饺子。这才使冰冷冷的家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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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他回家的一路上想了很多,他决定劝母亲跟李叔复合。他跟陈姨说:“让李叔搬过来跟你住,然后你们结婚,你不用怕,尽管你走在李叔前面,我也会为他养老送终。”
他觉得是自己儿子纯真的心唤醒他的良知,使他不会再错下去。
李叔搬过来后,笑容多了,身体也越来越好,不久后能走路,也能做些简单的活儿。
他拿着一张卡给陈姨的儿子,陈姨的儿子拿后,偷偷给李叔的儿子送去,只劝他有空就来看看李叔。
现在,陈姨每天都陪子李叔到公园散步,两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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