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五）
写于2006-12-1915:28:42
听到这三个字，夏玉鼻子一酸，眼圈发红了，她别过头不看刘昭，任两行泪水静静地滑过面颊，流到嘴里。咸涩的泪水与因等待刘昭而生发的咸涩心情搅拌在一起，夏玉一时辨别不出是怨、是悲、是苦、是喜……纷繁复杂的滋味纠缠在她心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便如泉涌般夺眶而出了。
“玉，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好吗？你一哭我心都乱了——”刘昭小心急切地看着夏玉，却不知如何是好。夏玉仍是哭，且一想到自己孤零零一人，身边连个最亲的人都没有，就更是哭成个泪人儿了。
见刚才的话一点作用没起，刘昭索性不吭声了。他想，我也没惹你，你哭什么吗？女人怎么这么爱哭鼻子！ 刘昭跟别的男人有点不一样，女人哭鼻子，非但引不起他的怜爱，反而令他心烦。
他的童年、少年以至青春期，都是伴着父母的吵架声度过的。每次父母一吵架，母亲就躲在她屋里哭，一哭个把小时，谁劝也不听。母亲哭完了，抹干眼泪，照旧做饭、上班，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刘昭还有一个妹，比他小三岁。兄妹俩也常为些小事吵架，本来做哥哥的应该让着妹妹，但刘昭觉得妹妹又任性又自私，遂吵来吵去，最后总是以妹妹的眼泪收场。及至后来上大学谈了个女朋友，两人一闹别扭，女朋友就哭个没完。
现在看到夏玉哭，刘昭一脸冷漠，心想，哭吧，不就是想发泄发泄嘛，那就让你发泄吧，发泄完了，该没事了吧。于是乎，刘昭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一边看夏玉哭。 夏玉也不是爱使性子的女孩，她只是默默地流泪，而且背着人，不愿让人看见。之所以越哭越伤心，也是有点自怜自哀，她不知刘昭到底爱她有多深？也不知自己该如何维系好这份感情？而且，女孩子的心思是细密的，在她哭的当口，看到刘昭毫无所动，自然也生出了些许悲凉。她有点怨自己，也有点怨刘昭，干嘛迫不急待地约他出来，既然约出来了，好好的又干嘛要哭，她既哭了，他干嘛又那么冷漠！想到这些，夏玉伤心之中又多了气愤，她觉得该收起眼泪离开了，让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自己呆着吧。
夏玉起身刚走出几步，即被紧随而来的刘昭拽住了，“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吗，干嘛要走？”刘昭一双近视的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直视着夏玉，“如果是因为我，我向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走？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刘昭恳切地要求夏玉留下。 夏玉已擦干了眼泪，刚刚哭过的眼睛微微红肿，她实在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丝毫脆弱，她也直视着刘昭，但目光中藏着哀伤。
刘昭感到懊悔，见不到夏玉的日子里他常常充满了思念，今天好不容易抽身出来了，反而弄成这样！ “玉，你是不怀疑我对你的爱，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爱你，我每天都想见到你，可是我能吗？忙不完的工作，无休止的应酬，我每天都是疲惫不堪，可一想到你，就有了精神，我离不开你，你知道吗？” 刘昭的脸上写满了诚恳。
听到这些话，夏玉刚才的不满消褪了一大半，反而为自己使小性子不好意思了。她扑到刘昭胸前，脸贴着他宽厚的肩膀，喃喃道：“我也离不开你了，你能答应我常来看看我吗？你不在时，我好寂寞，我好希望你能陪陪我！”说着拿嗔怨的眼神看着刘昭。
刘昭马上说：“好，我答应你，我保证，一有空就去看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哭了。” 夏玉笑了，刘昭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刘昭还要去上班，夏玉下午也有课，短暂的见面之后，就要分手，两人都有些不舍。“等着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刘昭搂紧了夏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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