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诞生之82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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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82签字

石黄菊长长的舒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纸团打开，一个墨迹深沉模糊的“新”字赫然出现在纸片上，让她忍不住惊喜的大喊一声。

杨树芝焦急不安的盯着那纸片问：“抓到了？”

生产队会计尚古寿点点头，把纸片拿起来仔细端详一遍，进行确认后，才又把碗里的纸团一粒一粒的打开，一个旧和一三四五六六个字都如数出现。

杨树芝喃喃的嘟囔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说着话就呜呜的哭起来。

杨树芝哭起来没完没了，来做见证的人有些坐不住。尚学乾低声的问尚道山：“要不然就先这样，家里先商量商量，过两天再过来？”

尚道山是想要快刀斩乱麻的处理利索，梗着脖子不说话。石黄菊重新获得新房，就这样罢休，她也是不情不愿，斟酌着要不要站起来表个态，可看见尚良正板正的表情，才耐住性子没有说话。

尚天赐屁股上被杨树芝偷偷地拧了一把，抬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愣了愣，突然就嚎啕大哭。尚赐水觉得有必要响应一下气氛，也莫名其妙的一起跟着哭。

尚良成的脸阴沉似水，目光逐一的扫视过众人，突然就爆发起来，朝杨树芝大吼道：“哭什么哭？丢人现眼的，要哭出去哭！”

尚良正低声的说：“要不就先这样。下来想想再说？”

尚良成正色地说：“等什么？接着分。”

尚道山暗暗地为两个明白事理的儿子挑起大拇指。男人就应该拿出男人的模样，要不然怎么能撑起一家的门面。

分家继续进行，尚道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纸条，摊开了推到尚学乾的面前，说其他要分的东西也就这些，都列在上面，怎么分配也都标注清楚了，劳烦他念念。单子上没写的，就都留在老宅里，算是一点补偿。

尚学乾先捡起来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的看一遍，嘴角挂出一丝笑，说这也罗列的真细致。

尚道山又说他们老两口用的着的东西也列在最下面，都已经搬到这院里，都属于他们老两口，将来等都作古后，哥两个想要怎么分就怎么分，他现在操不着那时候的心，但只要他们还有一个活着，这东西就是他们的。

尚学乾把单子慢慢的念了两遍。杨树芝也支起耳朵细细的听，忘记了哭闹。老宅里都有什么物件，她最是清楚，听起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物件时，她才略感到一丝欣慰。

石黄菊也是一件一件的听，单子列的明明白白，听起来是没有偏颇，倒也公允，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尚道山说不在单子上的东西都留在老宅子里，这是个毛病。到今天她都没有到老宅里去过，不知道哪里还藏着什么宝贝。单凭这一点她再闹起来，一是显得她矫情，估计自己的丈夫尚良正都未必会支持自己。再者既然关键的房子已经留下，她也不好再斤斤计较，倒显得她小气了。

尚古寿把单子在分家单上抄写，又补录上尚道山表达的意思，一份完整的分家单子便写好了，先由尚道山过目，又转给尚学乾，然后是尚良成尚良正哥两个，最后尚古寿要接回去的时候，石黄菊拿过去，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浏览一遍，重点关注到单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家里现在所有的欠债都不用这兄弟两家承担，一应的由老两口来还。

这可不是每户人家分家时，小辈们能够享受到的待遇，连尚学乾都唏嘘感叹，当年他结婚后分家还负担了一部分饥荒，受了三五年的罪才省吃俭用的还上，那可真是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罪过。

都没有意见，尚古寿便又抄录两份，一式三份依次的签字按手印。石黄菊提议，不应该只是他们男人们签字画押，家里的女人也应该在上面留下印记，这也显示出对妇女的尊重。尚学乾呵呵笑着，便将单子递过去，先让她签了字按上手印，又递给杨树芝。杨树芝和章道山不会写字，便都划了圈，同样按上手印。

一切都完备，按理要吃散伙饭。队里干部在屋里喝水，两个儿子立马去按着单子上的罗列，把老宅里的物件搬过来。章道山招呼两个儿媳妇去准备饭菜，杨树芝根本不理会这个茬，起身就往外走。尚良成责问她去干什么，她横横的说，她不回去，他们两个男人怎么能找的清楚单子上罗列的那么多东西，到时候还不是要她回去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