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需要宽敞的地方,各家早在屋旁搭起临时灶台,架一口大锅,添一锅井水,从阁楼取下箍的一人高的木酒桶,蒸煮后趁着好天气晾晒。
摘回来半熟的柿子剁碎和着麦麸、酒曲一同放进木桶密封发酵。
照着老黄历的好日子,天见亮挑回井水,雾盖山头,林间清净,井水最甘冽,往来间淋湿了小路,止语快步,细碎里透着对传承的恪守和肃穆。
院子里陆续起灶烧火,水热铺酒笆,装酒樽,从酒樽中间插进流子,柿子伴着豆荚倒入,围上纱布蒸馏。
刚出来的头酒味道浓烈,酒劲很大,敬天地三杯,再敬灶王爷三杯,头酒泼进灶膛,火势猛起,寓意着吉祥的兆头。
时至此刻放松下来,接一杯色泽如灶火的柿子酒,咽下化为白气吐出,回味味蕾的陈香醇厚,缺乏表达的情感活泛了,两口子都说酒好,蒸煮声中水汽升腾,往灶里添一根柴火,望着涓涓细流平稳的装满一个个酒壶。
日头西斜,满院飘着酒香,孩子被准许出去溜达,回家差不多醉了,大人问到去了哪几家?小点的孩子去到表兄弟家就回来,大点的孩子往屋前屋后再走走。按院子里的老话,转完一圈还能自己走回来的,已经长大了,可以去山外的世界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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