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来“雨轩”,是因为这里人少,并没有其他理发店的喧嚣。但其实这里(四、五线小城市)的价格很贵,烫或者染一次头发一般都在四、五百元及以上,我也舍不得,但是好在我一年就只做那么一次,而且只烫不染。
是的,雨轩是个发廊。它占居了里外两大间的屋子,里面的一大间被分割成两小间,一小间可能储存一些货品,常年关着门;另外一小间并排放着两张洗头床。理、烫、染头发皆在外间。它的装修很简单,外间的西边墙上安置了一溜五面镜子,其实也就是5个顾客位;靠近东边的墙有3个顾客位。外屋的中央有根大柱子直达屋顶,老板很好的利用了柱子周围的空间,把它做成了10个小衣柜,用于顾客放衣服和包包。外屋的靠东边和南墙根还各自摆着一张长椅和一张三人座的沙发,是等客们坐的地方。最喜欢的是两间屋子中间的小阁楼,由外屋东南角的窄木梯,拾级而上,就到了小阁楼上。说是小阁楼,其实它只有悬空的半截而已,我感觉人上去要站起来尤其是男人并不能站直,因为每次来时,都能看见老板(烫发的)坐在上面的靠椅上喝茶。上面有一个简单的茶台,周边还有两把小椅子,所以老板不忙的时候大都坐在上面和朋友坐着喝茶、聊天。
前天很巧,来这里烫发,竟然和闺蜜不期而遇。我们俩各自坐在椅子上,顶着满头的发卷,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天,耳边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感觉很是惬意。抬眼看,烫头的就我们3位顾客,东边还有2位理发的顾客,除了两个老板,店里只有三个男伙计。两位老板都是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个是烫发烫得好,一个是理发理得好,各自有各自的客源(大多是固定的客户或者是固定客户介绍来的新客户),基本互不干扰。喜欢这里的氛围,不忙时,也可以和老板、伙计们闲聊几句。再没了前几年烫发时的困扰,早早的去店里排队,人挨着人,你吵我叫的,期间参杂着嘈杂的音乐声,总是让人很烦躁。好多次,从下午两点左右到店里,等到烫完,已是夜深人静之时,记得最晚的一次竟然到了凌晨12点多钟。
每年年底,头发总得打理一次。可能和年龄有关,这几年烫发只想找个安静的所在,理发的地方想享受到茶馆或者咖啡厅的感觉,休息身心并得以心灵的一丝安宁(自己也为有这样的想法可笑)。可是每每临近年关,哪里又去找这样的地方?而庆幸的是我找到了“雨轩”。你们肯定想不到的是,“雨轩”身处闹市之中心,外面的门面鳞次栉比,摩肩擦踵的人们来来往往。但是在这里理发或者烫发,却是闹中有静。因为一进来这里,一切仿佛都变的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安静且舒适。
每次来或者是在店门前经过,老板都不是很忙。虽然在闹市里租下房子,按固有的客户群应该也不少挣钱,但是谁又会嫌钱少呢?我有点惊奇他的生活节奏,竟然不忙着挣钱,直到后来听说他的故事。原来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出来学徒,最后自己开店,并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当时生意很火,十年间就在城里买下了房,有了车,店面也从比较偏僻的小店开到城里的黄金地段,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每天从早到晚忙得和陀螺一样,但不知为什么,好好的他突然抑郁了。病情发展很快,店里有顾客来他竟然赶人走,不愿意给人烫发。店面很快支撑不下去了,最后店里的小伙计走光,店盘给了别人。雪上加霜的是妻子不能理解他,也不能忍受他这个样子,毅然决然和他离了婚。他一人净身出户,从云端到地上,转眼间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在他最潦倒落魄的时候,是一位朋友出手相助(也就是现在雨轩的另一个老板),和他共同开店助他渡过难关 ,并且时时开导他。生活的节奏慢下来后,他渐渐的走了出来。在生意渐渐有了起色的时候,妻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但是他并没有急于回到从前,他刻意地放慢了生活的脚步,一边做着生意、一边享受生活。听着他的故事,我感觉有些懂他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使他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健康,所有的经历在成为过往的同时,应该也让他学会思考一些东西,这种变化和经营模式可能正是他寻求到的适合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吧。
我不好评论,说他这种做法的对与错。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世界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才会变的精彩纷呈。而我只是在“雨轩”这个地方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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