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第七回说到荀玫和王惠两人正在寓处聊天,一位叫陈和甫的来拜访,说这个陈和甫特别擅长扶乩,这里对扶乩有一段特别详细的描写。
当下留着吃了饭,叫长班到他下处把沙盘、乩笔都取了来,摆下。陈礼(陈和甫)道:“二位老爷自己默祝。”二位祝罢,将乩笔安好。陈礼又自己拜了,烧了一道降坛的符,便请二位老爷两边扶着乩笔,又念了一遍咒语,烧了一道启请的符,只见那乩渐渐动起来了……
看完这一段,我倒想起自己过去的一点经历来。
记得那是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天一个叫李琴的室友神秘兮兮地说她会给人“算卦”,可以算出你的前生是男是女,还可以算出你未来的老公叫什么名字。我们寝室5、6个人都非常好奇,怂恿着她也给我们算算。于是,那一日,李琴决定在我们寝室给大家都算一卦。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当时针将近12点的时候,我们几个悄悄从床上溜了下来,凑到寝室唯一的小方凳前,小方凳上放着一张白纸。李琴让我们每个人想好要问的问题,告诉我们扶乩要领:执笔人要排空杂念,将注意力专注到问题上,静静等待大仙出来指点。
12点一到,点上蜡烛,我们一帮虔诚的信徒都带着无比仰慕的眼神看着李琴,最先发问的是一个叫球球的女孩,她想问问大仙她未来的老公叫什么名字。只见李琴端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笔,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我们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瞪大眼睛看着李琴手中的笔。起先那支笔静静地在她手中,并不动,慢慢地,那支笔开始在纸上花圈,那感觉不是李琴在画,而是神来之力推动着笔在动。过了一会儿,笔不动了,李琴也睁开眼,我们去看那纸,纸上除了那一圈一圈的圆圈,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们不免发出一点懊恼声。
李琴马上制止了我们,让我们不要发声,她再试一遍。这一次,我们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李琴仍然像刚才一样,不一会儿,笔在她手中慢慢动了起来,画着画着,还真的画出了两个字。那两个到底是什么字,我们已经忘了。后来,李琴让我们自己试试。
轮到我时,我亦学着李琴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地问着同样的问题,我清楚地记得,在我脑中一片空白的情况下,笔在我的手中开始动了起来,似乎真有一股神助之力······
那次的结果我已经忘了,我老公的名字那次并没有写在纸上。
如果说第一次扶乩是小孩子间的游戏,那第二次就带着一点“神秘”的味道了。
那是我生大女儿的时候,女儿出生的第二天是清明节,那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头痛,头痛欲裂,,这样一直痛了一两天也不见好转。妇产科的医生叫了其他科室的医生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我刚生产,也不能用药,所以,我就一直在那痛着。
在一旁照顾我的母亲看着着急,和我阿姨议论这个事,我的阿姨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她当下就断定,这是被先人摸了头,提议“问问大仙”。
于是,那一天的傍晚,天色渐暗,妈妈将病床前的围帘拉严,在阿姨的示意下,取来一只装满水的碗和一双筷子,开始请大仙,只见阿姨在心里默念一番后,然后问大仙是哪位先人摸了头,阿姨一个个地问我的那些故去的亲人:我的外公、我的奶奶······然后将筷子立于碗中,那筷子总是立不牢,一下子就到了,直到妈妈说出我老公的奶奶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筷子稳稳地在站在了水中。
于是,大家就有了结论,说是我给他们家添了个孙辈,老公的奶奶摸了摸我的头。我公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去奶奶的坟前烧了烧纸钱。
后来,我的头痛并没有减轻,医生给我拍了片,说我是因为哺乳姿势不对,导致颈椎病发作,引发了头痛。
这些事,在记忆中原本已经渐渐淡去,现在看《儒林外史》,看到扶乩这一块,不觉又联想到了这一起,现在想来,倒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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