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青春岁月/回忆录
文/应智乐
曾经难忘的一个地方“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愿过去的憾事随风而去吧……”
今天,几经周折,当我和当事人陈同学俩从乐清市虹桥镇,千里迢迢的赶往永嘉县花坦乡廊下村,专程探望这位曾经给我们提供吃住的赵阿婆家时,发现阿婆已不在人世了,阿婆家的旧平房已建成了新房。此刻,我眸然回首,深藏在心里这个三十年前的结,也总算有个了结一一憾事随风而去吧!
昔日平房如今新房三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去岭底乡好同学陈同学家玩,专程为他因考上“乐师”而送去祝福。
那天下午,天空晴朗,又有点闷热,我俩借机出来散步聊天。走在山村的公路上,我俩边聊边看风景。不知是山村的风景太美观,还是我俩的话聊内容太多,走着走着,两位十七岁的懵懂少年,从岭底乡南充村跨过了泽基村的乡村公路,穿越了永嘉县花坦乡的廊下村。此刻,夕阳已西下,我们不得不为这次的住行问题而犯愁?
邻居阿公证实赵阿婆已故(一)
“现在再走回去,也需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再说天暗了,如果途中遇到什么……”别看陈同学个子超过一米七,他的胆怯提醒了我的鲁莽。
“要不,我们就找个地方过一夜吧!”面对路途遥远双脚疲惫又遇肚饿的现状,我只好无奈的劝说。
那就在这里过一夜吧,两人想法一致,但摸摸口袋,两人的口袋总供仅有三元五角钱。
三元五角,买几个饼干吃是没问题的,但肯定解决不了住宿费。别管这么多了,先想办法找个容身之地,为上策。
怎么找住宿的地方呢?这可为难了从没有在外面过过夜的我们,于是,我俩从廊下村的一村走到了二村及三村。一位热心的农民伯伯告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旅馆客栈的,要不,你们去前面的赵阿婆家问问看,有没有让你们过夜的地方。
赵阿婆独住二间平房,是位热心肠的人,常年为当地村民做“牛朗”。我俩来到赵阿婆门口,只见她在屋檐下洗头。陈同学不好意思问,特意推了推我的手臂,示意我来问。
“阿婆,我俩从乐清来的,走路走迷路了,你这里可以住一夜吗?”一句平常的问话,我断断续续的重返了三次,红着脸,心里忐忑不安。
“哦,这样啊!我的床是硬板床,可以睡吗?”阿婆轻声细语地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和陈同学像是枯叶逢甘雨似的,连忙异口同声的回答。
走进房间,里面仅有一张草席铺垫的木床,床边的木架上放着脸盆,及挂着一条白中带黄点的毛巾。阿婆拉下一条线吊成开关,这只可能有15W亮的灯泡点亮了整个10平方米的房间。其它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俱。
赵阿婆矮个子,面脸慈祥,得知我俩没带钱时,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随后,阿婆主动的去隔壁房间烧面条。
当我吃了这碗暖心的面条时,心里说不出激动的感觉。那一夜,我和阿同学和衣而睡,大约从八点就入睡,直至早上太阳上山了才起来。那一夜,我不知道睡得香还是熟,但注定是值得难忘的青春幸事。
翌日早上,当我吃过了阿婆煮的稀饭,把口袋里的三元五角钱递给阿婆时,阿婆一脸和气的还是那句话:“没事的,没事的……”
(二)
人在异乡为异客,只想早点盼家回。回家的路途需要三四个小时,回家走路的过程还需勇气和力气的……
“口袋里既然没钱了,何不去叫辆三轮车送回家。”这个馊主意,是我十七岁来第一次最大胆的预谋,明知没钱还敢叫人来接送。
“也可以的,我也走累了,开到我家门口去拿钱给他吧!”陈同学厚道的随声附道着。
在廊一村口,我俩坐上了这辆专门接客送客的三轮残疾车,开车的是位当地青年司机。
三轮车在路面凸凹不平的泥巴山路上颤抖着,我们经过了半小时的沉默不语后,终于鼓气了勇气,并互相调笑起来:一个是将来的人民教师,一个是将来的人民邮电的工作同志,不经历点风雨怎么会有彩虹呢?
一座正在修建的桥梁,挡住了三轮车的前进。车停了下来,青年司机要我们收取五元车钱。突然的停车,突然的收钱,给我们在车上虽有“以两人打一人”的想法,但出其不意的突然打击,使我俩无法应招一一
“我们没带钱,下次给?”我们同时提高了嗓音,想给司机一个下马威。
“不行,人都不认识?怎么欠啊!”青年司机不敢示弱。
“哪这么招啊?……”一向轻声细语的陈同学,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自信,故意的把“招”字提高得特别响亮,这是他在我们同窗三年来感觉到最威武的一句话。
“把身上的笔留下吧!”说是迟,那是快,原来青年司机早已瞄上了我衬衫口袋上的一支钢笔,瞬间被夺走了。
我想去抢回来,陈同学拦着我说:“算了,钢笔给他也罢,我们又没钱给他……”
钢笔贵于五元钱,但给他拿去心里反而舒坦多了。
时间一去不复返,三十年光阴如初。我俩开着小汽车经过现在已建造成景观道路的水泥路上时,秋风吹来,心情荡漾如芦花盛开一一青春的往事,随风飘去……
[每日一文42]人在旅途:十七岁那年的夏日,憾事已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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