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易在一个下雨天开始对过去的回忆,这常常是无心的,但我总觉得雨点在窗玻璃上滑落的时候,我像一座雕像似的靠在床边或者立在桌前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庄重。
我有时会想到不经意间瞥到的一棵树,一棵花,一株草,想着他们现在是该凋谢了,还是被风雨所打在地上,亦或者正在尽情绽放自己的美丽。
我常常喜欢松树,为什么要加个常常呢?有时我讨厌一切,任何事物在那时的我都像一面扎来了一颗钉子。在故乡的时候,几家中间的小路上,经常会种几棵松树,夏天看不出来什么,顶多在下面乘会凉,老太太们扯些家长里短,冬天要是碰上大雪的时候,他不会背负特别多的雪,只是上面浮着薄薄的一层,老天若是不赏脸,那雪便结成了冰。
我也经常会想到一个快递员,那是在一个晴朗的夜晚,重复着无数次去拿快递的动作,旁边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极力想够上面的大件,东西如愿掉到了他的怀里,另外一个大包裹却也被摔在地上,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快递员,看她在地上踮脚放了一会儿后,把快件从他手上往里推了推,接着重复他那日复一日的工作。
我也会记得门口值班室里的那个保安,他大概快50岁了吧,有时从那边匆匆走过,看到他手里捧着一碗稠稠的面条,上面点缀着几个青菜,他偶尔会吃着吃着停下来,然后盯着前面的放行杆,直到喇叭声响起。
他认识小区里的很多人,在充满阳光的时候里,他会在值班所附近来回游荡,与认识的几个老头互相打着招呼,大声的询问对方的近况,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常常惦记着这些东西,人。我认为我无法忘记他,他们。他们像是流星,划过天空,只会给黑色的夜幕造成一瞬间的伤害,但只有夜知道,那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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