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长时间,我对用写作赚钱这件事充满深深的不屑,愚蠢的以为一旦与金钱沾边那就是对热爱的玷污,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假清高吧。在我十八岁那年,我找到了我隐藏在我灵魂里的双面,一面孤独自卑,一面孤傲清高,觉得世间再无我这般才气纵横,心骛八极的人。后来改变了我自识不清的毛病,惊觉自己像个白痴,竟没有自己自由独立之思想,发奋不停的读书,高中语文必修书被我翻的缺页短角。屈原一袭白衣立于污秽娇作之间,这才叫清高。李白高唱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才叫孤傲。记得我高中唯一读过的一本书,《雪国》,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写情感的一本书,才发现原来文字这么写可以如此动人。
自那以来,我把写作当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能够成为作家,必定要历经心灵的痛苦,思考的痛苦,迷茫的痛苦。不是读过两本书,就以为才思涌动,思想变得丰腴。愚之拙见写作是多年的蛰伏,是屁大股沉,坐下来一下午憋出个百八十字,又删去百八十字,是将文字的灵动传承于指间,是把世间所有姑娘了解透彻再爱上她们。才有资本说,我是作家,是孤傲清高,寒月风雪里的一支笔。
从大学起,我尝试着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变得不敢写,写出来的东西称不上文章,没有结构,没有逻辑,没有感动,晦涩的像吃了一口土。就停笔不写了,老天没有恩惠于我,不像张爱玲一样赏饭吃。只能靠愚奋,静下心,坐到书桌边,抛开现世名利,摸一摸那扇古老的窄门。在我未喑世事之前,写作于我来说,是信徒般虔诚的信仰,是纯粹的热爱,是看着自己的笔创造着另一个世界发自内心的愉悦,不是关于成名,不是关于稿酬,更不是关于赚钱,这是我最初对于写作的看法。
大学时期,我练习写作,目的性极其单纯,我明白我对文字的掌握和运用,差火候,要走进苦难里,锤炼个几十年,现在我等不了那几十年。我就想像王小波一样,蠢蠢的给李银河写上几封肉麻的情书,我期盼着有一天,能遇到一位云飞雪落的姑娘,对她说:如果你愿意,我就永远爱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如果遇到了,就把这世间唯一的姑娘的媚态印于笔尖,写她的眼波荡漾,写她闭上眼睛所看到的山山水水,有按捺不住地情动,如白瓷碎冰当啷响。这姑娘就会成为我蓝色日子里久久不能释怀的念想。
时至今日,毕业已有半年多,独身踏往北京城,从文艺工作者向往的古都北京到素有“人间天堂”美誉的杭州,我跨越半个中国,历经无数次的碰壁和挫折,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小屋里,我坐在铺满各种杂乱稿子的书桌旁,终于想通了,写作就是写作,能赚钱糊口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若能用自己的热爱来赚钱,绝不是一件令人不屑的事。
在我过往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在毕业后这段日子里,如履薄冰的行走在人生的路途中,小心翼翼对付着命运不断抛来的各种问题。工作的失意,被退回的稿子,几乎没人读的文章,我开始不断质疑自己是否有写作的天赋,是否有着诗人般的忧愁和肆意的想象力。我突然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到底写作能不能有足够的光亮带领我走向明天的太阳。在那一瞬间,我承认有过放弃的念头,这不知道是多少从事写作人的噩梦,就是放弃。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停下手中的笔,出门散散心,我看着钱塘江水澎湃着流入江海,我看着无数失意的人走在各自的人生里,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忧愁。我知道放弃的念头只是我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自己创造优质文章的同时也会有思绪匮乏的时刻。
有时候,我没有其他的念头的时候,我只想得到一个鼓励,只想有个人说一句,你写的很好,坚持下去吧,虽说人活着必是孤独的,但如果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同走在这条路上,或许我的眼神里就露不出胆怯和退缩。
很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命运有色彩,那么你真的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颜色吗?我想应该每一个热爱写作的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就是黑白间杂的颜色,白色的底稿和黑色的笔墨,就是命运的色彩。热爱就是坚持的意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