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并快乐着

        我飘落到这座大山的那年，是金秋十月的寅卯之年，任时光飞逝，我也找童年。

        没有那个土豪象我一样一从他娘肚里出来就包一座山，最多他们包几个情人。而我不是，我一生下来我就感到这座山是WG我的。

  长大后的那天，闲来无事之时扛一把父亲镶的铁锨在山头上闲转几圈，想铲哪里就铲哪里，高兴时一锨接着一锨学父亲扬麦的样子把黄土让风吹掉。看着让北风撕碎细黄的黄土满天飞舞，不小心落在爷爷的坟头上，我放下准备再来一锨的黄土，当我顺势朝着爷爷的坟头看去时，爷爷的坟头上的土在流动着，我便象受惊了的野马，撒腿奔跑，仿佛听见爷爷大喊大叫着“亏你先人……”。我不知跑了多远，反正估计他老人家追不上了，我便遵下来上气不接下气朝着那个堆了几十年的土堆望去，它却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末动，换成今天的我，准回老人家一句“你又不是环保局”。

    我在这座大山之上形成了所有的脑细胞组织与意识组织，固化了我是个纯山里娃的思维方式。所以在我干完一件大坏事后我却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比如那天的我，在我思索未尽时总喜欢一路奔跑一路吼几句秦腔调“见嫂嫂她直哭得悲哀伤痛，冷凄凄寒郊外哭泣几声……”因为音量过大，把张家沉睡的大狗噪醒，它发疯一般地向我补来。我心想可能今天活不过去了， 当我再次与张家大狗狂奔时 经过一条水渠，把我绊了个面朝天，闲上眼睛在想，“”爷爷快救我，我再也不给你坟上扬……”嘴里还没念叼完，疯狗那撩人的舌头便舔了我额头三下，我双眼紧闭来不及多想，心里明白成哥死于1982.谁知张家大狗心里想什么，它并没在那天吃掉我，只是它好象拼了老命来目的是舔我的玉体？我的小命就这样留了下来。今日忆来，不管是爷爷显灵救了我还是张家大狗通理性。总之我活了下来就得感谢先人！

      第二天，我跟着母亲在地里除了一早晨的草，站在绿油油的田地间，灿烂的阳光死照着大地，两只忽高忽底的飞鸟唱着迷人的情歌渐飞渐远。微风中捎带着何家的大黄牛的老铃声“咣啷咣啷，”我知道即然没死成那我一定有后福啊！心里便美滋滋的哼着“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不知不觉快到中午了，母亲一手提着猪草，一手握着铲，我就呢在她后面奔奔跳跳地一会跑她前面做个鬼脸一会找个田埂躲避她，快要经过奶奶家时，我想去奶奶家玩，死活不想回家，便摆脱了她的视线，当我起到奶奶家门口时，张三正在咬牙铁齿地大骂他家的老母猪，手里捏着一个馒头大的石块，我所有的愉快心情让他的这一举一动行为给怔住了。他象一名警察正在与一偷盗的小贼拼命一样，我知道他这个时候就缺个帮手，我便勇敢地站了猪的面前，拦截了它唯一的去路，它在我跨下左右摇便寻找时机时，张三那个馒头大的白哗哗的石头落在了猪头上又起飞到了我的左眼额上，不偏不斜地又落在张家大狗舔过的地方，我再次闭上了双眼，红朴朴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小嫩的脸，周围顿时没了声音，猪叫声没了，张三的蛮骂声没了，我在这静声之中听到了上帝的声音，“你虽大难未死，但并无后福”。

    哗！我又听到了奶奶的哭声，母亲的哭声，干妈的哭声……但全是女人的哭声，我又心中暗笑起来，唉！女人真不懂事就知道哭，突然又传来男人们的哭声，这时我才感到我可能真完了，从给爷坟上扬土到狗舔成哥头，再到石落眼夹骨。

      我躺在谁的怀里我不清楚，但我感到我是非常了不起的，不然全村人都来了？慢慢地我试着微睁了一只眼睛，哇！满屋子的人，母亲拿着一个煮鸡蛋哭哭泣泣地问我，“平呀！你吃一口吧！我再次闭上了双眼，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太美了，要是天天这样有多好啊！最起码有鸡蛋吃了。也就是正真地叫“痛并快乐着吧”！

     

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