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侯起,我与世界之间隔了一层雾,这面看那面是一头雾水,那面看这面估计也是混沌无边际,别人看不懂我,我也越来越不理解别人,游离于圈里圈外中,他们都叫我脆小孩。
不知什么时侯起,一向咄咄逼人的父母变得小心翼翼,他们不管多忙多累,不管我是如何荒唐不堪,没了责备,没了恨铁不成钢的气势,那种守在跟前嘘寒问暖,逼我到疯。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徘徊在了正常人群之外,我一点儿也不想这样,可每个天明时,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情景就上演一回,好似我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瓷娃娃,脆弱不堪,还可能一碰就碎。
我拒绝上课,拒绝与别人交往,书中的众多秘密,好象每一种都直面内心,我看不透,猜不出,所以残忍的排斥。
好友的邀约,想去又不敢去,他们会不会问我现状?我不知如何回答,亦或是他们不问,但蓦然回首时,他们或投以同情的目光,或窃窃私语,貌似都在说我或和我有关的事,我害怕此时成为聚光点,更害怕长期以往,我会从此这样平庸和消沉下去。
脆小孩这个词,沉甸甸地压着我喘不上气来。
我害怕被世界遗忘,却发觉自己离世界也越来越远,每个午夜梦回,那种孤独无助袭来,总有一个影子在我左右,同我忧同我喜,却又分不清为谁欢喜为谁忧,这样灵魂摆渡的方向,让飘摇不定的心再次魂飞魄散,遗落在灵魂深处的那棵心,荡呀荡,终是销声匿迹又无踪无影,在夜里游荡在外的小孩,天明时,灵魂也未归位,在与自已与异体与天与地的博弈中,精疲力尽了。
他们说我有问题,也开始吃药了,总是在药物控制情绪和内心强大控制的权衡中迷失,那种抑制不住,压不倒的恐惧和焦躁感扰得人一刻也不得安宁,没有人注意到在故作镇定的明面上,内心千疮百孔的不遮体的耻辱感,总希望信念撑起明媚,却一次又一次塌方在脆弱中。
有时侯,真的很向往阳光灿烂,却又害怕那处光源烤化了,刚刚垒起的那面小墙,红墙绿瓦黄琉璃,曾经多少梦想激荡在其中,在踌躇满志中发酵,却失落在了心灰意冷之后,内心的荒凉程度貌似比世界的荒凉程度更甚几分。
也不知今日会不会出太阳?父母又一次千叮咛万嘱咐走开了,我总靠近又畏光的心一刻也未停止。
于是在角落里,余光下,影子拉长的茕茕孑立的那个人,还是那个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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