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每天都在为吃什么而发愁。
瓜果蔬菜、猪牛羊肉、鸡鸭鱼肉、米面油盐应有尽有,可唯独不知道该吃什么。
而记忆中儿时那些美味却无法让人忘怀……不知道是那时的饭真的就是那么美味,还是那时的心情别样的美,还是因为那时食材匮乏而无法经经常满足而产生的感觉,总之那时的饭在记忆中就是那么美味,而且直到现在乃至今后都不可再得。
儿时生活在地地道道的农村,父辈是标准的春种秋收,自给自足的农民,贫瘠的土地耗去了他们所有的劳动力,但除了产出刚刚够吃的粮食外,再没有任何盈余。
每年春季的吃食往往是最捉襟见肘的,头一冬腌的白菜已近发臭,菜窑里储的萝卜悄悄的在腐烂,土豆经两三次拔芽后,已再无往日的硬朗光洁,蔫蔫儿的皮囊里包裹着软软的身体,等待着新生……冬日里冻的猪肉因天气回暖也逐渐消融,在没有冰柜的年代里,母亲只能将它们炼了油,储存在大大的坛子里。所以每当春季里母亲烧肉的那天,我们就是最兴奋的了,光是闻那香味就已经知足的不得了,母亲再给碗里盛两块炼干了的瘦肉,那简直是欢天喜地不知该如何消受了。好在春天里一切欣欣向荣,那些缺少吃食的惆怅也被春耕的忙碌和喜悦冲淡了。
夏日里吃的就比较丰富了。首先冒出来的是白菜,出土后没几天就长到好几层叶子,嫩嫩的白菜热水里焯掉,用腌猪肉烩一锅,大锅里再蒸几个大大的白馍,小小的胃里不知能往里装多少。紧接着,黄瓜、西红柿、青椒、芹菜等相继可以吃了。那时黄瓜和西红柿很少入饭,都是被我们摘了直接就吃的。夏天里最难忘是煮大豆、煮玉米、蒸土豆。阴凉下,黄昏里,一家人围着一盆煮好的大豆,剥了皮送到嘴里,玉米煮好了放在那里多会儿想吃多会儿拿,从来都没有吃坏过肚子。对于爱吃土豆的我来说,蒸土豆是最美味的了,新从土里刨出的土豆,洗去泥土,不需要任何调味,蒸熟了就可以吃,用热水泡一碗红腌菜就着吃,完美!
秋日里,所有的庄稼都相继成熟,每年这个时候让我总能想到吃的就是烧山以(土豆),旱地里种的土豆比较多,需要一整天甚至两三天的时间收获,一早开始劳作,到中午时分,我们这些孩子们便会在附近找很多的柴禾,堆在一起,中间放上土豆,然后用火点了柴,直到土豆烧熟。当然这也是一个技术活,土豆放的位置、挑土豆的大小、翻的时机等等。掰开黑黑的烧焦的表皮,里面是白白的沙沙的嚷,有时会就一根刚从地里刨出的小葱,那美味无法言表。
冬日里,最值得一提的是杀猪菜。对于一年也不怎么能吃到肉的我们,那记忆只有一个字:香。每年杀猪总会在阴历的十一月份,也就是天气冷到完全可以冻住肉的时候。因为是由村里人轮着相互帮忙杀,所以轮到星期天的时候很少,得知当天自家要杀猪,在学校一天都在挂念这事儿,下午放学急忙儿的往家赶,从村后的山上下来时就已闻到到了香香的杀猪菜味儿,闻着这股味,伴着激动兴奋,小跑着进了家门,帮忙的人已经吃完走了,锅里是妈妈给单留着的杀猪菜,有肉还有骨头,和着油乎乎的土豆酸菜……我风卷残云的吃起来,母亲不时的给我夹一块好肉,眼里尽时满足和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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