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以

作者: 瀋長畊 | 来源:发表于2018-05-12 02:51 被阅读4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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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不是废话的废话。

          应该是在去年,在网上搜索历史上的特务间谍机构的资料,找到了“我在树下等你读书”写的《中国历朝历代的特务间谍机关你都知道哪些?》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作者的名字让我想起高中时候语文老师讲解家乡方言特点举的例子,“他二叔在树底下看书”,在我的家乡“叔”“树”“书”三个字的读音是一样的,fu,二声。为方便收藏,所以注册了简书。

          再次注意到简书,是昨天公司的文案妹纸在给我提交的文档里有提到。于是,就顺理成章地重新开启了简书之旅,也激发了隐藏已久的码字儿热情,不一定是长篇巨制,不一定是隽永小品,不一定是任何限定的东西,只是想写一些自己想写的字儿。动机就是这么简单。

          在翻看简书时,看到一个叫@邓可以 的作者,一瞬间像是接通了记忆角落里的脑回路,想起一个十五年前的有趣的人,更有趣的是这个人叫“刘可以”。

          写在前面,算是给邓可以一个交代,我除了感谢让我想起一段记忆,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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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可以是我大学实习时,遇到的一个奇人,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十五年都过去了,我还能清晰记得他,记得那个夏天,在他家里的那场对话。

          十五年前,大学暑假,通过老师联系了一家日报社,缴费实习一个月。

          带我的老师,人虽其貌不扬,但业务能力很好,对我也很用心,手把手地教我怎么采访、怎么写作。如果自己有事,也会委托其他同事带我。

          其中委托的一位老师叫李强,转业军人出身,人不高,大概1米7的样子,很瘦,很黑,板寸,看起来很严肃。冷不丁地被他看一眼,能让人打寒颤。吃饭很少,抽烟很凶。好像对什么都不耐烦,好在我眼明嘴甜手勤,尤其是跟着他采访并写作了一篇涉外新闻上了头版,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

          一天,李老师拿着一份资料,让我理出个采访提纲。接过资料,是一份手稿,两指厚的绿线格子稿纸,封面上用铅笔写着“百家性”,你没看错,我也没写错,就是性别的性。作者“刘可以”。按照他的自述,应该70出头了。我印象中建国前出生的人,取名字都特别正规,严格按照辈分、名、字这么一个顺序取的。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很有现代感的名字,不能不让我意外,也让我对他的过往好奇起来。

          开头,作者开宗明义,说写这本书的缘由,并把家庭性生活的和谐提高到有助于社会和谐的高度,几年后党中央才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想。然后讲述他对性的认知过程。在书中,他说自己是东北人,上世纪三十年代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小时候,生活相当优越,作为家族的小少爷,是跟着奶妈和陪睡丫头长大的,打小就对男女之事不陌生。十一二岁时就娶了一房媳妇儿。成亲之前,家里老人安排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姐”,给他进行性启蒙。据他说他的童子鸡生活就是在“大姐”这里结束的。

          做完采访提纲,李老师带着我和一名女摄影记者跟对方联系,去家里采访。刘可以家住在一个比较旧的小区,80年代格局的两居室,客厅不大,好在朝南,采光很足。家具一看也有些年成了,但很干净。刘可以给我们开的门,一个看着也就五十来岁,身子骨硬朗,面容白净的老人。花白相间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胡子也刮得干净,神完气足。白色衬衣敞着怀,里面是白色棉质跨栏背心,下身米色西装大短裤,把背心下摆扎在腰间,脚上是灰色短袜,一双香色皮凉鞋,一副老干部的派头,但动作干净利索,走路也很有劲儿。微笑迎着我们,在客厅坐下。略略寒暄就直奔主题,问需要怎么配合。

          收到李老师的眼神示意,我连忙站起来,制止要给我们拿饮料的刘可以,说:“刘老,您别忙了,我们就是随便聊聊。”但显然我的气场不够,没能把控住场间氛围,以至于让刘可以坐下后,就严肃了面容,一副正式开始接受采访的架势。好在李老师及时救场,随意地掏出烟,示意问刘可以抽不抽,刘可以似乎被李老师给带动了,身体也松弛了下来,摆手说:“戒了好久了,年龄不饶人,不比你们年轻人,熬个通宵,第二天照样龙精虎猛。”

          问他研究这个多久了?老人一下子笑出声来,说你们娃娃虽然做了记者,但还是面嫩,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研究性没啥见不得人的,这就跟吃饭睡觉一样,不能少,少了就得影响夫妻关系,家庭和谐。我工作那会儿,在单位,基本上都知道我在研究这个,但都不好意思。有啥问题,我能帮忙解决的,都是私下里交流。我工作这些年,就遇到单位上十几对就因为性生活不和谐,闹得鸡飞狗跳,要离婚的。比如就有一对,男的帅,女的靓,一对璧人让人羡慕,就是结婚四五年了,都没带孩子。有一天男的找到我要一起喝酒,借着酒劲儿说了出来。我仔细一问,原来是四五年两人同床,男的就没找对门。我差点就笑出来,按说男的是大学生,应该不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但他对女性生殖器官的了解几乎一片空白。你说他扣扣摸摸的把女的兴致弄起来了,却不得破门而入,而女的也不懂,又不好意思问别人,这夫妻生活能和谐的了?!我给他细细点拨一番,之后一个月,就见男的精神昂扬,女的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被滋润过了的。这不,半年之后,就怀了孩子,俩人小日子过得如胶似漆。现在还有人托老同事过来求教的。

          中国人就这点不好,啥都掖着藏着,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觉得伤面儿,啥都是背地里解决,说白了就是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现在的社会氛围还不如我小时候,长辈里仨俩同好,虽然也遮遮掩掩的,但看到了好东西,都会交流学习,不声张,脸上满是会意的笑容,也并不太避讳我们这些小萝卜头。我们那时候还有家里大人安排进行洞房教育,现在我听说中学也有这方面的教育尝试了,但好像效果并不好。

          我接话说,是有这方面的教育,但是作为生物课的一个章节,老师一般都不讲。就算讲,也是一语带过,男生都是憋着劲儿想找老师探讨生理的奥妙,却被训斥,女生很干脆,就拿胶纸把黑白色绘图模糊的男性器官直接给遮住了,上课都是红着脸,偶尔飘进耳朵的一两个字眼儿,也哆嗦着羞得耳朵发红,准备闭目塞听。

          “唉~”刘可以听了我的话,拖着音调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不行啊,我看报纸说现在中学女生堕胎率一直在上升。这都是性教育缺失造成的,到了他们这个年龄,有性冲动是必然的,你要扼杀就是违背天性,也扼杀不了,甚至越是扼杀越会造成叛逆,就越是好奇。你说俩半大孩子,啥都不懂,就关着门乱搞,不怀孕才是怪事。你说要是能重视起来,给他们敞开了说,详细讲解了,他们了解了,好奇心也就不会那么重了,知道戴套了,女孩子也就不会受这个罪了。咱们老祖宗在中医里讲人都是有元气的,这女孩子堕一次胎,就元气大伤一次,次数多了,身体得糟蹋成啥样,不孕不育都是轻的,弄不好就是一身病,要是不在正规医院手术,死人都有可能。所以,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男人的性知识少得可怜,已经影响到家庭和谐,进而会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我就结合自身和多年的研究,写了这么一本书,也不知道能不能出版。小李,你说我的书能出版吗?”

          李老师含糊地说,我们这个采访要是能出去,造成一些影响,你的书也不是不可能出版。带过这个话头,我们放开了聊,也是我嘴贱,问了句您现在还行吗?老爷子一板脸,一瞪眼,梗着脖子说,别看我今年七十二了,一周不做的话,我能坚持40分钟,十天不做的话,坚持一个半小时绝对没问题。你别不信,你可以让你们的摄影师在旁边拍摄,看看我能不能做到,毕竟我也研究几十年了,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摄影记者比我大不了几岁,平时说话很开放,讲起荤段子也不输于男人,但听说要她旁观实战,一下子就脸红了。刘可以也意识到自己的出格,安慰说,女娃娃,这没啥可害羞的,人生都得有这么一遭,多学点对你没坏处,生活和谐了,你工作更有劲儿不是。

          这是个不错的选题,但有点犯忌讳,最终没登出来。老爷子开始还时常打电话问啥时候看报,次数多了,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也就再没听到过这个“奇人”的消息。算算,到今年,老爷子也有87了,不知道是否还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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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瀋長畊:忘记了当时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没问老爷子名字的来历。不好猜测是笔名,还是暗示他一直都可以。呃,既然不知道,就不好妄加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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