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这个村,村里还没有自来水,缺水一直是村子的硬伤。
在办公室和村委会院子前边,有一个小水房;水房里,是一个简易的池子,那里有村民赖以生存的饮用水。
水房水是从后面山坡导下来的,据说是一股泉水,冬天不会冻。有没有这么神奇,我不知道,只知道单位包了这里后,就帮助村里打了一口机井,吃水也就方便了。
虽然方便,但是村里会常停电;一停电,水就没有了。所以,水房里的水,还经常会用到。
书记说:我不爱喝新机井的水,就爱喝水房这点水,那是泉水,甜。
我喝不出甜味来,只觉得有时候喝下去,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就像夏天时候看着水房里的水面,一蠕一蠕的。是虫子?还是虫子?我不知道。
虽然看着不舒服,可夏天如果停电,水还是要喝的。工作组没有水缸,存不了水。天气热,存了水也放不住。只能去水房里打水。
烧开了再喝吧。
夏天的水井打水,也是个技术活儿。
第一次遇见停水,我说我去打水。提着水桶,上面拴着长长的绳子;站到水房下面,看着池子里的水,心想:挺简单的嘛!
我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小时候,家里面吃水,最初也是到大院里的水井去打水的。不过桶小一点,绳子也比这个长,那可是一口深井。
慢慢把绳子抓住,慢慢把桶溜到井底,拽着绳子晃悠几下,小铁桶就沉下去,装满了一桶水。
该往上拽绳子了,交给我哥。每次打水,都是跟着比我大四岁的哥哥一起去。
我太小,拽不动。我就喜欢往下扔水桶。
想象着小时候的动作,我抓住绳子,把水桶往下一扔。
怎么盛不上水呢?桶在水上飘。
看门的老赵看见我,笑眯眯的过来了:你们城里人,不会用这个。
老赵接过绳子,把桶提起来,桶底刚好在水面上,左右晃了几晃:先这样,就把水面的脏东西荡到旁边了。
然后又把桶提起来一点,猛的往下一沉,水进来点了,又把桶在水里平着一拉,嘿!满了。
我不服气,下回我还要试试。
如此,几次,我终于能打上水了。
其实也清亮三哥比我厉害。
那天,单位来村里,三哥也来了。
正赶上停电,没水了。
六子见我去打水,调侃三哥:别吹牛!你不会打水。
三哥不吭声,从我手里接过桶,一声不响来到水房。
撒手,抖手,没水;
再抖…
三哥回来了,拿着绳子。
桶在井底下。
桶梁被抖掉了。
老赵!老赵!取钩担吧,钩桶去。
(《悠远的天空》暂停,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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