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自助团体讨论主题是“性别认同”。团体结束后,晚上睡眠很好,中间竟然没有醒来,直到四点多梦醒。闭着眼睛回味那个梦,那个梦的味道是我所喜欢的,我很想记下来。寻到手机,开始记录,大致记完,又进入睡眠,再次醒来,梦里的一些画面依然很清晰,只是对画面的感觉似乎被黎光减弱了。
记录的梦境的核心是这样的:
情境好像是在我们大学里的一个教室,有好友,还有其他人,很多同学。我似乎是工作后又回去参加一个培训活动,又像是参加一个团队比赛。我在其中一个团队里。那个活动里面,有一篇汇报,我做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
一个快退休的女人,似乎是好友的妈妈,她要在汇报后讲评。她讲评过程中,需要写那一段内容的作者去解释一下。在讲评我写的那部分时,我听到的感觉是她觉得这部分写得太浅显,而且我好像看到有红笔勾画修正的地方。
似乎,她在现场提出一些批评,觉得这部分写得不是那么好。我想起来,那一部分内容在去年的时候只是一个概念,今年我扩展了一些,虽然不是扩展太多,但都是全新的内容。所以,其实,我自己挺认可自己的。我没有什么不悦,而是当场提出了不同想法。
她还对其中一个密度数据也提出异议。她好像是来自台湾,所以觉得为什么我没有用台湾的那套数据。我好像也现场答辩了,提出自己的意见,这里是大陆,不是台湾。刚开始,我有些担心,她会批评我,但我觉得整个过程里,她并没有生气。我问她有没有带研究生,她说自己暂时没有带。
我俩近距离交流一阵,她好像对我印象也蛮好的,感觉到我想继续学习,她就说,你可以去学校研究生楼找那个叫什么如兰那里问问。答辩结束了,她走了,我赶紧去找好友。她就在我旁边。似乎那个女人是她妈妈。我此时很兴奋,只想跟她聊聊有关考研的事情。我俩聊得很开心,就像大学里俩人在十三陵水库后面的小树林里玩耍一样,又像俩人在学校门口一个小饭店里要一个水煮肉片和一个凉拌黄瓜,一人一瓶啤酒,畅饮热谈一样。
这个梦,似乎与团体是有联系的。通过这次团体活动,我看清楚了自己性别认同的混乱是在哪里。
记得很清楚,高中毕业纪念册上,关于个人情况,里面有一个内容是这样的,最遗憾的事情:不是一个男孩。
为什么这句话至今还这么清晰地印在脑子里?如果是男孩,我可以做什么呢?
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回到那个阶段,让那些点点片片都浮现起来。很多早年的画面和回忆都涌现出来。
一天中午,到东地河边喊弟弟回家吃饭,看到几个男孩子正在踩河蚌。我控制不住玩心,也加入进去。等拿着几条泥鳅和一些河蚌,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我被母亲狠狠地批了一顿,似乎就说了弟弟几句。那天晚上,母亲把泥鳅和河蚌做了吃,印象里很香,但我内心的愤愤不平,直到现在……
最爱读武侠小说,武侠小说里面,武功高的,比较厉害的,大多数都是男性,偶尔有一个厉害的女人,不是偏执狂就是自恋狂。当然,也有古灵精怪的厉害的小女生,只是像黄蓉一般角色,实在太少了。厉害,意味着什么?可以掌控很多事态的发展,增强确定感。沉浸在小说的想象里,那些想象为我构筑了一个过渡性保护空间,缓冲和洗涤了我在现实世界里的苦闷……
如果我是个男生,最想做什么?当这个问题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答案也毫不犹豫地冒出来了:我要上军校,我要成为一名军人。这个答案是很多年前的,现在我知道,那时候的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回答,是因为我想要去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意愿……
怎样去看待,这些年里,我自己的性别认同和角色定位是怎样的呢?我试着想要去看清楚。从生理和心理上来说,我都是一个女人,这与家庭和父母对我的期待是一致的。这些年来,我呈现在外的,也一直都是很女性的女人,我在朝着社会期待的方向跟随大众往前走着。而在我的内在,有一个秘密空间,那个空间里封闭着我对自己的期待,以及那些像男人一样的雄心壮志。
它们为什么会被封闭呢?是被什么所封闭?
可能,这部分来源于社会对男性和女性的刻板印象。男性,就是应该在外打拼,保家卫国,权利控制,是刚强的阳性。女性,就应该照顾好家庭,做好家务,贤良淑德,温柔体贴,是脆弱的阴柔。我认同了这些社会关于男女性别角色和特质的刻板印象,所以,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按照社会对女性的期待去做,不敢越雷池一步,其实,是自己的信念限制了自己的发展。
这些信念的东西的限制对我产生的影响又是什么呢?这个问题,让我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个朋友说过的一句话“装在套子里的人”。很多年来,我似乎就像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那个套子限制着自己无法自由伸展,想象在密闭空间里酝酿,越来越消耗自己。
如果,没有这些限制,你会怎样生活呢?或许,就像梦里那样吧,欢快地玩耍,爽快地表达,平等地相处,对生命一直充满着好奇和兴趣。
或许,现在,正在去向它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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