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渝,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性格是有点冷的?”谈子渊又自顾自地说,“你几乎从来不会主动靠近别人,即便是跟你关系不错的人,如果拉开了一定的空间距离,你也就几乎不会再联系了。你对我是这样,对其他很多人也是这样。”
“你不说,我可能还意识不到,有的时候,我好像确实过于冷漠了。”桑若渝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些,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自讽了起来。
“但苏玄槿是你为数不多的例外,”谈子渊说,“即使你们分开了两年多,你心里也一直挂念着他。可惜,我没有苏玄槿那份幸运,能一直被你记在心上。”
桑若渝讶异地抬起头。被记在心上?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一起了,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次。”他抬起头,望向她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的眼睛,“桑若渝,其实我一直在暗恋你。高中不在一个学校之后,我其实也一直在默默关注你。还记得高三上学期的时候,你收到过一张来自林茂高中的,没有署名的明信片吗?”
“是那张有小鹿图案的明信片?”桑若渝追溯到那段遥远的记忆,“是你写的?可是字迹不像啊,我当时还在纳闷,好像初中同学里没有人的字体是这样的。”
“确实不像,因为我刻意改变了字迹,为的就是不让你看出来是我写的。”
那段时间桑若偷正在对抗抑郁症,成绩起起伏伏。
而那张明信片上写的“祝事事顺意,学业进步”,短短九个字,成为了她莫大的慰藉。
“谈子渊,谢谢你当时给我寄的明信片。那段时间我的状态很不好,你写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虽然过去很久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她说,“但是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过去,现在,以后,我喜欢的人都只会是苏玄槿。”
“我知道,你不用说对不起。初中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都没法治好暴躁症。是我该谢谢你。”谈子渊的眼睛里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我只是不甘心试都没试过就放弃。不过现在,我终于得到一个答案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个学期我就要去交换了,应该一年都不会再回国。桑若渝,我祝福你和苏玄槿。”
作为一个曾经患有暴躁症的人,以往他总是避免与人正面接触。
桑若渝是他唯一一个主动想要靠近的人。但或许,他永远无法在她心中占存席之地了。唯有潇洒转身,才能不显得狼狈。
“谈子渊,保重。”桑若渝也站了起来,郑重地说。
“你也保重。”谈子渊拎上深色的公文包,转眼就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中。
他没有苏玄槿那么勇敢,能从无间地狱爬出来,奔向她,只敢默默喜欢。所以他得不到,也是应该的。
她已经用她的温暖将他拉出了深渊,他又怎能再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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