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近古稀之年,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首先从小时候说起,我那时是一个非常调皮的孩子,在我身上发生了许多小故事,平淡但也可能有些趣味。 我出生在安徽宿县南关医院,父母当时都在宿县专署工作,是抗战时期新四军四师老同志,父亲郭体祥38年参加革命后,最早曾在四师供给部工作;母亲徐光是江苏洪泽县人,45年参加革命时是乡妇联主任。在宿县时候因为我很小不懂事,只朦朦胧胧记得有一次母亲抱着我在一家门店的柜台上站着,店里人给我糖吃。母亲后来在我上小学时对我说:"你小时候又白又胖,大家看了都喜欢抱抱你,有些叔叔阿姨还拿东西给你吃",她说着还拿一张当年我照的相片给我看,我对这张相片,印象深刻的是自己穿了一件大袍子棉衣,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前方,的确是又傻又胖。母亲还拿出了父亲和她以及外婆、父亲战友带着我照的相片给我看,并仔细对我说什么时候照的,当时我如何好玩。记得从这以后,每当我和母亲顶嘴、不听话、"犯相"的时候,母亲在我消停时,总会拿出这些照片给我看,对我进行"母爱"再教育,并且说,"你小时候给你吃了多少好东西,卖汤圆的挑子一来,只要达达达卖汤圆啦!吆喝一声,你就拉着我要去吃",还喊着"妈妈:汤圆来了,快快!我要吃!""我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自己都舍不得吃,都买给你吃,难怪你身体这么好!"后来我还知道,我在宿县时候小名叫大毛,我们家住在一个院子里面,还有二毛、三毛、四毛,都差不多大。我们几个毛的父母都是很好的老同事、老战友。记得二毛的父亲是王金铎叔叔,是搞银行工作,母亲是夏阿姨,王叔叔在50年代从宿县专署调北京七机部任司长。三毛家记得可能也在北京。四毛是一个女孩子,她70年代在安徽当涂部队医院当兵,曾给我在芜湖工作的父亲写了封信,我也看了,说她是"小四毛",后来的事情不清楚了。现在后悔当时没有和小四毛联系一下见个面,多么遗憾啊!文革时期67年春夏期间,我曾带八中同学许崇民住过王金铎叔叔家。当时合肥正在武斗,我和几位同学外出串联,先去了青岛,后又到济南,钱用完了,剩下点钱我要其他同学先拿着去北京,我说自己去找山东省老领导苏毅然伯伯的儿子苏大牛想办法解决钱的问题。(苏毅然原在安徽工作,他儿子苏大牛和我同学)。这个想法太天真,文革初期那样乱,到哪里找人啊!四处打听无果后,当时是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又无颜要饭,我只有在济南火车站枕个旧军包,躺在候车椅上饿了两天。记得这个火车站像是外国的建筑,有些洋气,蛮漂亮的。现在才知道,这座火车站是德国一名著名建筑设计师赫尔曼.菲舍尔设计,一座典型的德国车站建筑,1912年经过4年时间建好使用。可惜这世界唯一一座哥特式建筑群车站---昔日济南市的象征,于1992年被拆除了,真是令人痛心。2013年济南市又提出重建老火车站,这是后话了。还说我当时在济南火车站的情况。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好遇到合肥八中老同学许崇民,他身上带了10多元钱,赶快拖他去附近街上吃了几碗馄饨以裹饥肠后,我们一起乘火车去了北京。到京后,我们即去王叔办公室找到了他,王叔二话没说,就带我们去了他家,见到了夏阿姨。当时印象王叔和夏阿姨都很和善可亲,马上安排我俩住下。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们那样的困境,自己挨整,还要收留照顾我们,一住下就给了我10元零花钱,真不容易;而不懂事的我,还拿这个钱在王府井大街商店先买了一包牡丹烟(记得是5角钱一包。我66年就开始学抽烟,为何抽以后再说)抽,也太不应该,后来被来北京参加学习班的父亲知道了,将我大骂一顿,说我们大人最多抽大前门香烟,你小小年纪竟然抽这么好的烟,真是败家子!这是后话,以后再提及。
1952年,母亲生了二妹郭苏萍,小名叫二毛。二毛小时长得秀气,性格文静。母亲后来对我说:"你爸爸就喜欢二毛,她小时候吃饭,你爸总是和她面对面拣菜给她吃。"现在回想起来,老爷子是喜欢二妹多点,我印象中从来没有打过她,就是骂她也极少,这大概是父女之缘吧。父亲当然也爱我,而母亲更偏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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