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积分,向人们阐述了一个道理,大事是小事积累而成的。但是很多人没有反思过这句话,我们对这个社会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影响,只能产生小的影响。但是我们给这个社会增加了一个新的变数,这些变数累积起来,假以时日可能对社会产生巨大的推动。我们所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然后通过改变自己影响他人。我们可能感动不了他人,但是我们可以感动自己。
为什么必须学数学呢?我的理解是不光是数学有用,更主要的还是数学的思维方式,给我们提供的一个新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我们人类总是梦想着追求真理,但是绝对的真理却一直未被找到,甚至是不存在的。但是数学确是最接近于真理的,数学世界的元素和事物是完美的,它们处于共相世界。而共相世界是一种完美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绝对的真,绝对真的东西,是绝对美的。数学同时是简单的,他并不像现实世界那般复杂。数学的哲学基础就是自由,数学的自由体现在它是一种理性自由,何为理性自由,就是你遵从理性,按照理性行事,享受的自由,而不是你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行事,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我们的意志可能会做出一些反理智的事,明知这件事是错的,还要做,因为人是感情动物,很难做到不让感情影响自己的理性,而且理性的判断也需要先验或者假定。但是我们按照理性行事就能做到不为情所扰,一件事发生了,我们知道它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我们就会知道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需要过分的自责。比如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客观事实,所以我们不需要过分的伤心。懂得这些,我们的心胸自然就变得开阔,我们就会对事件的万物看的如此透彻。我们会对很多的事情豁然开朗,为什么小孩子对一些简单的事情就哭哭啼啼,而大了就不哭了,就是这个原因。每个人就相当于一面镜子,别人在我们的行为,外部世界的变化都会在我们的心中投下相应的映像。我们自身的思想也会投下它的映像。能够做到以理化情的人能够做到的是有情,但不会为情所累。这些外部因素并不会扰乱他们的神智,就像一颗石头扔进大海之中,并不会引发波涛汹涌,只会泛起一阵涟漪,石头沉入大海,也不会有任何声响。
而缺乏理性,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特征,我们今天为什么存在着各种冲突,恐怖主义,极端主义,各种主义盛行,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各自怀着自己的偏见来理解这个世界,同时却不以理性去判断这些偏见。没有做到胡适所说的大胆的假设,小心得求证。我们人类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20世纪让我们亲眼见证了人类到底有多么极端。有多少人为了他们的信仰,为了他们的主义而不惜发动战争。我们人类甚至是第一次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因为我们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争端,即人们认为的社会普遍真理上发生了分歧,引发战争,这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们要想能够更好的共存,就要摒弃我们的偏见,但是这是难以做到的,因此我们要更加宽松,本着宽松的态度去聆听别人的观点,用理性去,而不是偏执去审视彼此的观点。为了更好地审视彼此的偏见,我们要实事求是,而这就要求我们具有实证主义的精神。
科学精神本质上就是一种实证精神,举个例子,比如我们评价一个人,不能只从感情的角度,我们要从他所做之事,以及他做事的态度来考虑,这就是一种实证。同样我们看一个人到底行不行,也是要靠实证。我们判断一件事情,做出重大决策,为了增加我们决策的可行性,可信性,就要拿出事实,拿出数据,这本质也是一种实证。这对于我们决策本身的科学性,合理性,给予了很大的保证。为什么我不喜欢说我感觉呢,因为这本身就意味着不确定,学工科,理科的,最重要的就是严谨,以事实为根据,不能说无凭无据之话,这在荀子看来就是"言之成理,持之有故"。这种精神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训求实鼎新的求实。
我们通过学习科学,让我们明白万物不论什么形态,都要服从一些最基本的定律,这在根本上说就是一种众生平等,或者说万物平等,这有点类似于庄子所说的齐物论。佛家讲一花一世界,为什么一花一世界,因为不论是花朵,还是沙子,还是我们生活的地球,他们遵循的规律都是一样的,也就是一颗沙子就蕴涵了我们生活的全部规律,从这一角度来看就是一
花一世界。其实仔细发掘这个世界,世间的万物都蕴含着人生的真谛,宇宙的真谛。威廉 . 布莱克说:"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用掌心托起无限,在瞬间守住永恒"。但是我们为什么感觉我们的世界那么小呢?这不不在于我们生活的地方小,我们活动的场地小,而在于我们的心小,我们心的世界太小。空间的束缚并不是真正的束缚,思维的束缚才是真正的束缚。我们被各种规则,各种幻象束缚着,慢慢地我们也习惯了,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有时候我们也想逃离,但是却又发现无处可逃。为什么无处可逃,因为我们逃不出自己的心。我们的思维决定了我们的世界到底有多大,或者说我们境界有多高,我们能看到这个世界有多少风景,多少美也取决于此。我们丰富我们的内心世界,才能真正提高我们的境界。
如何丰富我们的内心世界,外部因素是很重要。多出去走走,看看这个我们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去仔细看过的世界,我们多少次从这个世界路过,但是我们又浑然不觉。仔细品味这个世界,感受这个世界的博大,也能够提高我们的胸怀。更重要的是内部因素,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打破我们头脑中的幻象,不仅过一种酒神式的被情感所左右的生活,更要追求一种日神式的理性的生活。只有通过理性,我们才能达到庄子所谓的逍遥游,体验一种终极的幸福。当然这种境界很难达到,庄子本人也不一定能够达到,但是这是一种美好的理想,是我们人类不断超越自己,不断追求理性,以求能够和上天或者神沟通,或者达到神性的一种渴望。
而通往逍遥游的唯一可能就是认识你自己。认识你自己就要打破自己头脑中的幻象,但是打破头脑中的幻象是一种恐怖的事,这意味着要解决娜拉出走以后的故事。在柏拉图的《理想国》,柏拉图设想讲困于洞穴之中,被幻象迷惑的人,拉到阳光之下,这个人表现的非常痛苦。现在叫醒人们沉睡幻梦之中的人,亦是如此。但是我们始终是要追求真理的,而这就要求我们具有反思意识,反思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甚至于反思自己的思想,不断对自己的思想进行重建,这是一个相当漫长而又充满了挑战和痛苦的过程。但是我认为这是快乐的,因为你知道你自己正在通往自由之路。但是人的思想都是具有惰性的,人们不愿意思考一些他们认为无意义而且或许艰深的问题。人们的注意力也很难集中在这上面,这是几百万年的进化决定的。我们很容易倾向于给各种事物贴上标签,赋予他们不用的权重,或者价值。所以我们经常会问这个有什么用,那个有什么用,这就是这种思维方式的体现。不同的思维方式在生活中各有体现,只是人们一般不会过分关注这些东西,也很少有人深思熟虑这些东西。我们人类的智慧不能代代相传,以至于我们很多东西都要重头学起。我们每一代人接过的又是一个全新更加复杂的世界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多的智慧,但是我们智慧却不会增加。这就带来了一些可怕的后果,我们会对世界缺乏理解,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以技术为主导的世界,我们很容易迷失自己。因为我们的大脑具有一定的惯性,我们的头脑本质上与几万年前山顶洞人的头脑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洞穴人原理",因此我们更倾向于面对面交流,我们观察对面的表情,来获取信息。我们很大程度依靠我们的感情进行判断,这都是是这个原因造成的。为什么要发展心理学,行为学呢?就是要理解我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维方式,我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是对我们自身的理解。我们一直都在不断地加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对自身的理解。宗教就是人类对自身理解的一次尝试,科学也是。我们现在发展的所有学科都有助于我们对自身的理解。
同时作为知识载体的书籍不光能帮助我们获取知识,更重要的是从中寻找出生命的意义,因为一些经典,它之所以是经典,因为它超越了它所处的时代,它触碰到了一些人性深处的东西这是人类共有的烦恼,每一代的人类都会遇到这些问题,从中我们可以得到启发,杰作,更是如此,因为杰作是拥有伟大的灵魂的,读者可以与一个伟大的灵魂对话。我们读书时,其实是会遇到我们自己的,我们不仅是在读书,更是一次灵魂上的交流与洗礼。当然这需要我们有高度的理性,以及丰富的内心世界,才能感受到这种灵魂的碰撞,这种伟大灵魂带给我们的冲击感。很多人都说读书有用论,但我倾向于认同"读书无用论",即读书不是为了用,它本身并不要有用,它自有一种无用之大用。我上述所说读书的价值才是大用,至于补充什么能力,是细枝末节。
我们现在的教育很大程度上就是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打转,在此下功夫,导致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在技术层面,不同的学科之间几乎没法沟通,但是在一个高的层次上,很多的学问或者说世界都是相通的,它们有些深层次的相似。但是我们现在的教育出现的状况是学工科的,学理科的,不懂人文学。而引人离开物性,脱出兽性,超越欲念的所有道路,就是人文,修养和培育人文的方法和方式即是艺术,而对艺术的分类和建造即是人文学科,而对人文学科的理性的研究和验证就是人文科学。但是我们理工科的学生普遍缺乏人文素养,其实这种认识,即是是文科学生也寥寥无几。文科的学生也缺乏实证精神,缺乏对科学的基本理解。我们的教育办成这样,也是悲哀。我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仇视教育,甚至于仇视自己的专业,专业只是混口饭吃的工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只会说干一行,爱一行,而不会说爱一行,干一行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们总是认为世界就是这么大,我就只需要知道一点东西就行了,其他的与我无关。因为我们的认知像一个圆,圆越小,接触的外界越少,我们所感觉能掌控的就越多。但是随着认知的加深,圆越来越大,我们接触的未知越来越多,我们感到自己在很多事情上发现自己是无能无力的。这个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这是成长必由之路。但是很多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采取的,是一种鸵鸟政策,这些东西,我不想它就不会发生,我不想,就没事。苟如此,我们的世界就只能这么大了。我们感到我们的世界还是很安全,没有各种无法应对的事物。但是我们也因此错过了这个世界的精彩,错过了这个世界的伟大。只有勇于动脑,才能通过这种壁垒。本来动脑是一种愉悦的事,不需要勇气,但是我们太过于懒散,因此需要勇气。思考本身就是一种快乐,当你爱上思考,感觉思考就像呼吸一样或不可缺,像呼吸一样顺畅的时候,你就领悟到了思考的奥秘所在,乐趣所在。你也会领悟到天地之间只有你能得到的天籁,只有你才能领悟的真谛。你也能与一些杰作中的伟大灵魂进行伟大的交流,这种交流是私人的。这是一种美妙的智识生活,它扩宽了生活的疆界,穿越了时空的界限。
人文学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就是每个人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即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因此人们彼此之间并不能进行有效的交流。很大程度有些真理被人们选择性的遗忘,因为他们无法理解,或者不愿意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历史,回顾历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历史具有惊人的相似性,不同时代的人,即使跨越千年,我们还是会有一些相似。当我们遇到相似的情况,我们就要向历史寻求答案。历史总能给我们各种不同的启迪。同时历史决定了我们的现在,正如人的记忆决定了人现有的关系和价值观念。而谁控制了现在,谁有拥有了未来。通过不断地对历史进行诠释,统治者可以达到垄断意识形态的目的。为什么过去的皇帝这么喜欢修史书,本质上就是在传达他们想要传达的正统思想。孔子作《春秋》,不就是为了喻褒贬,别善恶吗?这都是属于对历史的诠释,现在这种事依旧存在,只是不提而已,我们通过不断诠释五四运动,来不断地申明自己的主张,证明政府的合法性。这些都是。每一代人都是特定经验的俘虏,因此历史成为了不断被诠释的过程。试图理解真实的历史事件与人物变得如此困难,如果你置身其中,你可能会被自己的直接经验所左右,而无法用更长远,客观的眼光去观察现实。但是如果当你出生时,惨痛的悲剧早已过去,你获得了新的观察视角,却又可能被一厢情愿的抽象,肤浅所左右。我们了解历史,熟悉过去的财富会在我们的心中激发出一股自豪感,我们属于人类这个共同体。
我们的观念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我们是不断地被灌输各种观念,我们服从于权威,不断地重复我们希望被告知的东西。但是这些观念只是材料,我们如果没有加工这些材料的工具,那么我们就会沦为这些观念的俘虏,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奴隶。因此我们需要一种工具来加工这些材料,这种工具就是我们的理性思维。这是我们用以理解世界的重要工具,同时我们还要借助实证,否则就会落入永无休止的思辨之中。通过这些我们能够独立得出一个结论,这些结论是我们用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得出的,所以我们应该相信这些结论。虽然有时它也可能是谬误的。所以我们要通过实践检验或者与他人交流不断纠正自己的认知。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是一件令人骄傲的事,我们应该为总有这种能力而感到幸福,感到快乐。但是可悲的是,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终究是少数,再加上现在反智主义的盛行。知识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而掌握知识的人也没有得到相应的认可度。知识分子,一词本身就含有藐视的成分。我对知识分子的定义是,能够承担起起责任的重负,坚守时代的良心,用知识与思考引导公众从黑暗走向光明,从蒙昧走向理智的人。如若按照这个定义,那么今天的很多人就算不上知识分子了。而对责任一词的理解,也会影响我们的定义。
所谓责任不是我们整天喊着我们要负责任,正如我们整天喊着爱国,但是我们总是做出并不爱国的事。我们每个人做好我们自己就是真正的爱国,我们作为学生,就要做好学生的本职工作。但是我们却没有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对学习不负责任,我们对自己不负责任。我们只学到了应付考试的技巧。我们没有进行更进一步的思考,我们为什么要学习,我们与这个社会有个关系,我们的纽带在哪?我们身处的时代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时代。就拿科研领域来说,大批的科研基金没有被用在实处,很多的名人,他们把持这大量的科研项目,但是这些项目能否真正做出成果还不得而知。博士生每个月的工资就那么一点,而那些导师他们拿走了大批的科学基金,他们却并没有把这些钱全部用在科研领域,有很多的钱被用在他们的生活领域,买好车,住好房,这些占据了大部分的科研基金。中国的科研投入相当之大,但是科研却没有出来杰出的成果,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些基金并没有落实到位。作为导师,有的只是挂一个名字,甚至一年都不一定见到自己所谓的博士生。科研领域的不负责任是阻碍我国科研腾飞的一个关键,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在政府部门,部门之间推诿扯皮的现象广泛存在,这里是相关规则制度的问题,也是不负责任的一种体现。
对于分子来说责任并不仅仅意味着参与政治,甚至不参与才是真正的负责任。尤其在一个集体歇斯底里症,集体狂热的时代,不参与本身就是一种负责任。文革和大跃进就是我们民族集体狂热的时代。在大跃进时发生过许多荒谬的事,当时计划为了实现在短时间内赶超英国,我们的钢产量需要翻一番,从之前的500万吨翻到1070万吨。结果出现了全民大炼钢铁的情况。我们学校当时名为北京钢铁学院。人民日报出现了一篇文章叫《钢水漫进钢铁学院》,领导人批判我们的专家炼不出钢铁。结果我们的冶金和材料专家跟老太太学炼钢。这是一件在现在看来多么滑稽的事,但是它却真实地发生了。我们囿于意识形态,对位错理论进行批判,认为这只是晶体学和数学的游戏。英国皇家学会利用叠加法用电镜看到了晶体的缺陷,还拍了一张照片,但是并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国知道60年还在批判。1962年日本名古屋直接用高倍电镜直接看到了晶体缺陷,直接验证了位错理论。但是关于这些我们民族的沉痛记忆今天仍未得到正视。很多的问题并没有完全得到重视。大众对此了解也并不够,很多的原始资料也被保密,封存。由于在政治上过于敏感,很多的问题避而不谈。大众对此并不是很了解,也缺乏足够理性的引导,导致今天有些人在目睹今天的种种弊端之后,开始"思念"那个时代。这是一种对历史的误读,悲剧不应该重复上演。当传统的制约因素一下子消失了,而另一些新的命题也迅速地突现出来了。每个时代都有些不同的困惑,但是对待这些困惑,我们需要足够的理性。不能过于理想主义,中国的理想主义使其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我们已经在20世纪见到了它可怕的力量。我们需要从理想主义走向经验主义,这也是顾准在70年代被迫害最惨的时候深沉的呼吁。
但是今天他的呼吁才得到相应的重视,对广大的人来说,很多人并不了解他。我们不可能通过走老路来解决新出现的问题。我们不能通过简单的相似性来对历史事件下结论,也不能凭借不够充分的历史证据来下结论。比如我们中的很多人思念毛主席时代,现在房价太高,而当年的房价便宜。但是他们缺乏了解的时,当年没有足够的房子去居住,有时候甚至出现祖孙三代居住在不到11平米的房子。甚至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仍然住在集体宿舍,孩子大了还是住在宿舍,中间用一席帘子隔开。听着亲历者讲述当年的历史事件,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我们还会收获书中所没有的一样东西,那就是亲历者的情感体验。历史并不是简单的人和事的线性组合,也就是不是简单的史料的堆积,历史包括亲历历史的人的感情与思想,它们共同组成了历史,因此历史是活着的。
班达曾经说过:"知识分子的本质不是追求实用的目的,而是在艺术,科学或者形而上的思索中寻找快乐,简言之就是寻找拥有非物质方面的利益,因此也在用某种方式说‘我的国度属于这个世界’"。知识分子遇到的最大的陷阱就是知识的僵化。我们现在有许许多多的专家,他们太过专业,他们只能考虑自己专业之内的一些问题,而不能综合地考虑问题,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士大夫之学"。知识分子一旦沦为过度专业化与技术化的陷阱,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他们不是过度传播新理念,而是对新的观念浑然不觉。知识分子不能因为为了迎合大众的取向,而违背自己的良知。现在有很多的网络精英,他们做的东西,自己从来不看,而只是做给那些大众看,应该一些他们的低级趣味。知识分子有些自己的坚守,他们不能应该有些自己的底线,在原则问题上绝不能妥协,无论是像强权妥协,还是像大众妥协。知识分子一直在打破日常生活中的平庸与乏味。他们的武器是强烈的好奇心,而敌人也是一切循规蹈矩与面目可憎的重复,他们力图赋予暗淡的生活以意义。为什么鲁迅选择弃医从文呢?因为他有感于中国人的麻木,所以他需要用自己的笔,用他的思想来达到振聋发聩的目的,他并不是为了迎合任何人,而只是渴望促进社会的进步,他将个人的幸福置身于一个更广阔的语境之中。事实上对历史进程的影响上,军事,政治与文化三种力量的表现程度依次递减,但其真正的作用力却将颠倒顺序,那些看起来惊天动地的军事与外交行动,很可能是文化与心理变迁的一个反应。伟大的思想总是能穿越历史的迷雾,而直击我们的心灵。
发展理性的思维,我们要经过长期的训教。当问题来临时,那不过是我们穿工作服的时间。
首先我们要特别关注一句话,一个历史事件的语境。语境即为一种环境和关系的构架。
对于发展批判性思维,需要
1 . 界定一个问题
2,将本能的情绪化的反应搁置一旁
3,收集,分析所有相关的因素
4,在适当的语境中评价该问题
5,忘掉它是怎么样仅只和你发生关联的
6,提出一个有见识的看法。
任何人表达自己的观点都有自己的前提,我们可以通过分析他的观点来分析他的前提。如果我们对很多的话语进行批判分析,分析他的前提,我们就不会陷入狂热之中。毛主席曾经说过:"知识分子应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但是当我们分析他的前提是我们会发现,他认为社会中的每个人都要做过区分五谷,这个前提是因为中国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国,农的思想对我们产生了根深蒂固的影响,所以他认为五谷不分只是在这个语境下成立。但是现代国家都是工业国家,作为工业国家。社会分工高度发达,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区分五谷。。科学家并不要区分五谷,正如农民不需要懂得微积分一样。我们这个社会人人各司其职就好,为什么需要区分五谷呢?同样做理论研究的也不一定要能够实践,正如造飞机的人大多不会开飞机一样。
当然我们区分五谷,下到农村,下到工厂,是有必要的,这是我们社会的最基层。因为我们要想真正了解这个国家,就得了解这些东西。但是我们不需要花费过多的时间在这上面,正如不可能每个人不可能都是科学家,也不能都像科学家那样生活,我们也不需要每个人都成为农民。如果这样就有些本末倒置。现在很多的人还在感恩当年的下乡插队,因为这让他们更加了解了这个国家。但是一件事的利和它的弊并不一定就能抵消,很多情况下是它们同时展现出来,只是表现程度和表现形式不一样而已。而且这也许是人们的一个惯性思维,总是认为他们的成功因为他们曾经受过的灾难。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充分条件,只是以后弱必要条件。甚至上谈不上什么大几率事件,因为没有任何严肃的调查证明这一结论。这更应该说一种心理因素,人们普遍相信一些神话。他们需要给自己找寻安慰,一些失败的人会认为他们不成功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经受足够多的挫折,而那些成功的人,他们就会认为受到了很多的灾难。这更神话了他们。其实这两者也有一定的关联性,人经历的苦难越多,当他从苦难中挺过去以后,他就会成长一分,久而久之,人们就会认为是苦难造就了他们。但这终究不过是大众神话而已,饶毅曾经揶揄到他们用庸俗来培养庸俗。现在依然也有很多人相信成功学。他们相信成功是可以复制了。但他们忽略了个体的差异性,环境的复杂性与变异性。而且仔细分析每个所谓名人的成功,就会发现他们的成功渠道并非很正,但是人们普遍愿意相信这一神话,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脆弱的心里。
我们批判,必须是纯粹理性的批判,而且必须要有纯粹知识依据,经过我们的理性分析而达到理性知识的程度。纯粹知识只是原始的材料,我们如果不对这些原始的材料进行理性的分析,很容易得出错误的结论。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欧洲的一个小镇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但是肺病的死亡率却很高,因此有的人得出结论说癌症的发病率与居住环境无关。但是他们所不了解的是,因为这个小镇风景优美,所以有很多患有肺病的人来此调养,所以肺病死亡率当然很高。再比如一个工厂的平均工资很高,你很有可能挑选这个工厂作为工作场所,但是当你进入的时候,你会发现事实是大多数工人的工资并不高,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这个工厂里有很多厂长的亲朋好友,这些人的工资很高,当然平均工资就会很高。因此我们得到一些事实,或者数据时,不要急着下结论,一定要全面的分析,如果没有理性的分析,我们很容易陷入极端。普通人会犯这种错误,一些领袖人物也会犯这种错误,而且当他们犯这种错误的时候,引发的灾难也是非常大的。我们的开国领袖毛主席总是批判别人以点带面,但是他本人却最喜欢以点带面。这也与他不尊重知识有关,不尊重科学有关。大跃进就是他忽略客观规律,急功冒进的表现。很多的历史书这是他错误估计了当时的形式,如果用统计学的语言就是说,并未对当时的数据进行科学的评估。毛主席他不喜欢知识分子,他总是说有些人没考上大学不是一样很好吗?这些话可能没错,但是太过片面。因为他把小几率的事件当作大几率的事件来处理。这些事件本身其实是小几率事件。
社会学本质上就是统计学,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统计。整个社会的运行是符合大几率事件,也就是所谓的主流。一个社会可能有种种状况,但是我们所主要关心的应该是主流,也就是大几率事件。一件事物是否具有科学的价值,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它是个案,还是一个普遍的事件。如果这只是一个个案,我们就无法得出一个普遍的道理。换用统计学语言说,就是样本数量太少,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可置信度不高。但是我们却会因为我们的偏见,被一些个案所吸引,因为个案往往对我们有些较强的情感冲击,继而做出一些偏激的推论,尽管这些推论看似有着一些道理。但是因为研究方法的问题,缺乏科学必须的严谨性,所以对此我们可以不予理睬。
严谨性也是科学必不可少的特征。我们研究社会问题,也就是样本时,不能以偏概全,我们研究不仅要关注平均值,更要关注方差。有时我们研究的个案可能它的偏差太大,而如果我们如果不加分析地采用这些数据,或者事实,那么就会得到谬误的答案。无论我们的推论看似多么符合逻辑,如果采用的数据置信度不高,那么我们得到的结论也不可信。统计学对我们的生活影响是无比巨大的,细想一下,我们普遍相信的社会学真理其实就是这些大几率事件。比如"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其实就是一个大几率事件,在极小的几率情况下也会发生不劳而获的情况,比如大几率事件。但是作为我们个人而言,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大几率事件。但是我们却有时对一些小几率事件更加关注。比如一些创业神话,比尔盖茨,乔布斯,这些人的出现本身就是小几率事件。作为一个个人而言,我们对神话,传奇却有着本能的向往,这无可厚非,因为没有这些,我们的生活就丧失了很多的精彩。但是作为一个社会,一个群体而言,大几率事件却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因此我们的政策应该是按照大几率事件来制定的。作为教育也是如此,我们的教育不可能把每个人都培养成像比尔盖茨,乔布斯这样的精英。如果说这些小几率事件就能代表教育的成败,那么我们还需要进行教育吗?而一些人恰恰忽略这一点,即使是一些伟大的领袖。我们的教育应该是按大几率事件来培养人,但是也不能否定这些小几率事件的发生。我们可以培养这样的氛围,允许这些小几率事件发生,但是我们却要培养更多的在普通岗位上工作,可能一辈子没有掌声,没有鲜花,但是却能忠于职守,富有责任感,安于奉献的人,这些人才是社会骨干。
我们看待问题总是有一个先验,也就是偏见。但是我们却不能没有先验,因为纯粹的经验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堆杂乱无章的数据,我们需要处理这些数据的前提以及方法,所有我们会有先验,它是超经验的,这个科学中的预设是很像的。先验概率为零,意味着这个系统是开放的我们没有任何的假设,而先验为百分之百,就变成了宗教,科学时先验大于零,而小于百分之百的系统。因此我们可以通过事实对科学进行证实或者证伪。
出于认同的需要,我们总是互相贴标签,来界定自己属于哪个群体,而我们也倾向于认为我们的群体是天生正义的,我们群体的利益高于一切。在不同的时代,我们有这不同的话语。民族主义盛行时,我们总是认为我们的民族比任何民族都优秀。这么多年来,我们不断犯的一个错误是,充当沙文主义的俘虏,以不屑一顾的姿态来对待别人。当阶级话语盛行时,我们总是认为自己所在的阶级是最为正义的;在意识形态领域,我们总是认为自己得到了真实的真理,但是正如我前述所言,他们其实就是大几率事件,并不是普遍真理。正如我们把镜头拉长,焦距调小,我们会看到一个宏观事物,这个时候我们主要关心的是个体的相似性,没有这个相似性,我们的社会分组依据就没有了。但是当我们不断聚焦时,到达微观领域,我们又会发现,社会存在着个体差异,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每个人每时每刻又是不同的。因此在很大的可能上,也就不存在得到普遍认同的真理。所以我们要保持一个开放的态度对待这个世界。
我们从小听到的很多东西现在需要重新用理性来分析。利用我所说的这些工具,批判性的思维,全面的置信度高数据与材料,我们可以重新审视我们的世界。
通过批判性的分析,我们会对世界有一个新的认知。通过这种思维我们发现初时看山是山,后来看山不是山,最后臻于看山还是山"。
说了这么多,可能有些悲观,仿佛世界充满了喧嚣,不知道该做各种选择。但是我们学过平面几何,平面几何揭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世界是可以被理解的,而这恰恰是最不可理解之处。纷乱的世界有着一些亘古不变的真理存在,它们指导我们的行动,彷佛天上的北极星指引沙漠中的旅行者。我们的行动都要受这些原理制约。而正因为世界是可以被理解的,所以我们才不断地渴望理解这个世界,所以我们理解这个世界愿望不会落空。如果这个世界不可被理解,那么人类无休止的争吵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事实上这些争吵构成了我们人类这个共同体的认同。托尼朱特,这个可能是欧洲过去20年最伟大的历史学家说到:"没有一个得到集体批准或一致承认的集体历史版本能通过争吵而图绘出来,因为正是分歧本身构成了这一共同体的基本认同"。但是切忌我们所凭借的工具,我们的思维,这是我们理解这个奇妙的世界的关键。
世界多么地美,而我们却从来没有仔细地欣赏它的美,这是多么地可惜呀!就让我们去拥抱这个世界,找寻它的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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