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阳台上的那些花,却是来去随意,花开随心,从不肯听从主人的安排。不过,每一朵花都或美、或可爱着,每一次去我家阳台,都是一趟极小的旅行。
因此,年年岁岁,阳台上,总有不同的花盛开:常见的花,有月季、茉莉、栀子花;偶尔来客串的花,有牵牛花、紫堇、圣女果、辣椒。
那株买来的月季花,因打枝太狠,已经沉寂了大半年,叶依然绿着,就是不肯开花,或许明年才能看见它开花吧。正发愁呢,不曾想,今年春天,在月季的枝叶之间,已经有花骨朵悄然出现,黄澄澄的,令人惊喜。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季的橙黄色花瓣,正慢慢舒展开来,花蕊却依旧半遮半掩着。如今的橙黄色月季花,成了一枝独秀,已经没有了昔日那七、八朵花,凑在一块儿开放的繁华盛况。
邻居打枝时,要来的那月季,今年春天,依然开得极好,亭亭玉立的。在夕阳下,粉红的月季花瓣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越发显得出类拔萃起来。
某宝买来的月季,很快开了花,红色的花瓣上,有几丝抓痕一般的白色,令人无端地记起《天龙八部》来,段誉向王夫人介绍那山茶花时,说名字叫抓破美人脸,听起来真惨。不过,这红色月季花没那么惨,它那鹅黄色的花蕊,被一圈褐色围着,极像一枚勋章,真是越看越喜欢。
茉莉花,初次种时,花开得极好,后因浇水过勤,叶片慢慢发黄,足足有两三年光景,它始终不肯开花。今年夏天,它一开花就是好几朵花。每每来到阳台,那些洁白的花朵,就散发出怡人的香气,沁人心脾,那可是任何人工制作的香水,都无法比拟的香气。
来客串的牵牛花,蓝紫色,有着洁白的花蕊。花朵依偎着水管,尽情地绽放着美丽。牵牛花,除去承受不住狂风暴雨外,也没有别的不好。只是,几番花开花谢后,牵牛花悄无声息地远遁了,再无踪迹。
来客串的紫堇花,来的方式出人意料。在某宝买别的花种子,种出来却成了紫堇。紫堇认真地开过几回花,花朵颇像在扮鬼脸的小丑,不漂亮,却十分有趣。只是,花凋零之后,紫堇也悄无声息地远遁了,再无踪迹。
来客串的圣女果,开着小黄花,挂在枝头上,颇像黄色的小吊钟。花茎上的绒毛,在清晨的阳光中,散发出朦胧的浅金色的柔和光芒。在清晨的阳光的帮助下,看似平凡的圣女果花朵,立即不平凡起来。
待到花落结果,初见青涩的圣女果悬挂枝头,那枝条弯折着,唯恐它会断,总疑心是没有侍候好圣女果的缘故。直到看见朋友圈里,一位昔日的女同事,晒出她种的圣女果,那些累累硕果全挂在弯折的枝条上,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直到枝条变得枯黄,圣女果黄成了透亮的琥珀色,繁荣了今年炎热的夏季,总算体会到一位老农,满是收获的喜悦心情。每天清晨,去阳台进行一次极小的旅行时,摘上一两个圣女果,酸酸甜甜的,特别美味。
某宝买来的七彩辣椒,如今已经开花结果,弯弯的青色辣椒,慢慢变红,再慢慢发紫,算来算去,也不过才三种颜色,真不知它那七彩辣椒的名头是从何而来。后来问了度娘,这才明白,真正的七彩辣椒只得樱桃一般大。尽管经历了真假李逵的风波,不过,眼瞅着这不期而遇的辣椒,弯弯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家里的这方小小阳台,便是花朵的栖身之地。随意地种一些花,从不刻意。一早一晚浇浇水,便有花可赏,有圣女果可吃,有辣椒可炒菜,岂不是赏心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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