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可以讲的故事不多,讲出来也不怎么励志,所以很多往事,我都选择了让它们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肚子里,仅供五脏六腑分享。然而这些往事在每个醒来的黄昏或早晨,都有牵引我的大脑神经,仿佛在提示我,你再不正视自己,我就消失了。
初中,算是我的人生中最尴尬的生涯了,在我印象里好像那三年我头上的蓝天下的云都是灰色的,思绪也是潮湿的,天气是阴天,温度永远是25摄氏度,整个少年笼罩着暗色。说出这句话以后,我举目一想,原来不止初中,似乎自己的小学,高中,大学,乐观得并不多。
如果我最低沉的生活是在初中,那么也是跟这两个人对比的结果。Y,W,都是我的好哥们,也是我当时的偶像。我们当时那个学校最值得炫耀的有三点,一是玩游戏,二是考试,三是追女生。之所以说他们是我当时的偶像,是因为这三点他们都把控得很好,而自己一塌糊涂。我是直到初三第一学期才有初恋的,而他们俩初一第二学期,就已经换过对象了。
我是这三个人当中最后一个人进入网吧玩游戏的,在此之前我只听到他们俩在眉飞色舞地聊关于游戏精彩程度和视觉效果,自己搭不上边,但能感觉他们很幸福,很开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词着实有一定哲学依据,后来,我也借成年人身份证跟着他们到网吧里玩游戏了。
可最终于还是没能成为他们,因为我我发现自己不适合玩游戏,投入不到那个世界里面去,玩了几次都没玩过他们,我从小又特别懂得知难而退,所以那以后就没再玩了。回到学校后,我把注意力放在姑娘身上,初一第一个学期后,总算认识了班上的一个各方面比较出众的姑娘,和一个隔壁班上所有人都觉得比较出众的姑娘,不过不熟。我发誓当时只是觉得她们出众,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更没有想过要去追求她们,虽然年幼,但有的事还是想得明白的。去食堂超市的路上,我对他们俩说,你们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他们摇摇头,我补充道,喜欢就只是荷尔蒙一分钟的荡漾,过了就又变回原形了。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问,什么是荷尔蒙。由于我也是道听途说,只意会了一下,不能透彻解释,就说,这个问题问得好,但做人呢,最好不要依赖于在别人身上找答案,不然会很累的。他们俩拿眼睛斜我,自顾自走了。
但初一二个学期开学的时候,Y,W,低调地告诉我,他们的对象分别是谁谁谁,我笑着说,呵呵,其实,我也很看好谁谁谁。
期末考试成绩贴出来了,Y,W的分数排在了前五名,我稍微靠后一点,排在十五名,全班六十个人。看到成绩那一瞬间我懂了:他们能和不错的她们在一起,是需要有不错的成绩的。
我就这么一边崇拜他们,一边混混沌沌地跟他们玩在一起,他们的荣耀折射出我的孤立,我常常陷入有绪无序地思考。这是一种很大的煎熬,就好比一个差班最差的学生进入了尖子班里时刻被被动拿倒数第一一样,自卑得没法自拔。因此,建议平行班的小同学们,不必要非跟优秀的人在一起,但要跟和自己有共同点的人在一起。
初二以后,我开始渐渐认识了很多人,自己班的,隔壁班的,也认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打在一起笑在一起的朋友,包括Y,W和他们的女朋友,也都成了我的好朋友。人生是一场失去的过程,在失去时间的同时也在无意识地失去一切。现在那些朋友基本都没联系了,他们互相还联系的也比较少,我觉得这无关风与月,是必然的结果。我未曾向他们任何人交心,也知道他们也未曾向我交心,这都是彼此的遗憾。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是件很好的事,快乐时有人跟你快乐,悲伤时有人问你为何悲伤,焦虑时也有人会与你分担。不幸的是,仿佛这些,都与我失之交臂了。
在多年后的如今对比起当年的生活的落差有莫名其妙,各种各样的心情,有时觉得波澜壮阔,有时觉得平淡无奇,有时觉得相差千里,有的却是一步之遥。我也曾问过Y,W和一些初中同学的现状,他们玩游戏的还在玩游戏,谈恋爱的也还在谈恋爱,退学的退学,结婚的结婚,最厉害的还离了两次婚。
在这个算不上大学的大学里我曾质疑过自己,是不是太不是个男人了,很多男人该做的事和该拥有的东西自己也没有,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各方各面都不如个男人……。室友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说,唉呀,你回头看看你的下面,你这样的人讨厌就讨厌在这里,就是不知道知足。
坦率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句话,依照往常,我会把它想象成赞美我的话,但现在我会把它当做贬低我的话,将来好作为激励鞭策我的话。
许沛20161021于九江职大C区C4502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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