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为啥半夜哭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梅子来济南一个星期了。
今天一大早,天空阴沉沉的,没有风,仿佛空气凝固了一般,非常闷热。老公出去跑活,梅子送到门口。探头向东望,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早早的拿个马扎坐在胡同里,手里摇着蒲扇。一只棕色泰迪狗趴在她脚边,伸着舌头呼哒呼哒的喘粗气,老太太抬头看见梅子,招招手让她过去。
梅子赶紧跑到老人跟前:“阿姨,您叫我?”
老太太歪着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哪里的?刚搬过来?上这儿住,提前没打听打听?”
连珠炮的发问,弄得梅子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姨,我老家是日照的,搬来有一个星期,这个地方是大姑姐帮我租下的。”
“噢噢,怪不得,怪不得,你家孩子天天半夜哭,没找个人看看?”她收回了目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跟梅子说话。
“阿姨,孩子哭您听见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也不知咋回事,每天一到半夜孩子就哭,躺着坐着都不行,在老家好好的,到这也不知为啥?”
老太太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跟梅子说什么,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走出来,冲她喊:“娘,你可别瞎叨叨,净爱管闲事。”老人立刻不再言语。
梅子回到家里,两个女儿已醒,简单吃过早饭,她带着孩子来到大姑姐的商店。
店门已开,大姐见她这么早过来忍不住打趣:“兄弟媳妇,来这么早?休息好了,适应了?以后没事多到店里走走,别老窝家里,这边人多,让孩子出来长长见识。”
梅子 刚应着,这时进来一个妇女,四十多岁的年龄,脑后扎个马尾,身穿白色印花汗衫,长裤,腰间斜挎一个草绿色小背包,说话嘎嘣脆。“英子,英子,你猜我跑了多钱啦?”
“看你高兴样子,又跑大活了?”大姐拿着笤帚停住,笑着问她。
“去机场一百二,回来捎了五十,没用两小时一百七,行吧?”
“可不少,我刚开门,还没卖东西呢。吴姐你真行!”大姐由衷的赞道。
“ 嗯,奇了怪了,我最近挺顺,特别是早上有个好活,一天都是大活还挺接手。”她一扭头看见梅子娘仨,“英子,她们是谁?”
“这是大兄弟媳妇,还有俺两侄女,看看俊吧?”大姑姐一副炫耀的姿态。
“你家的人都不丑,你弟长得也挺好,皮肤白,长的壮,人还老实。”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叮铃铃…”一个电话 ,她转身跑了。
“呶,那辆五菱面包车就是她的,跟你家的一样。这个人不简单,外号“三辣子。”她是街上老户,你住对面那个三百平的大院就她的。吴姐有能力,卖了十多年的熟食,以前这片部队食堂都是她供,条子她打,说多少就多少,让她挣了个好钱。接着雇了三个人看店,两口子跑大车,东北、新疆、内蒙跑了大半个中国,吃过不少苦,挣些钱也遭些事,后来她老公车祸走了。她把那些生意都关停,现在唯一的儿子在英国留学,她每天就开车干点零活。人脾气虽大,心眼很好。”大姐向梅子介绍。
“看上去很普通啊,这么能耐?”梅子看向窗外,六年没来,部队大门口哨兵依旧威严,只是外面路两边的杨树都长高了,大姐门前的这棵长势旺盛,树冠像把大伞一样,吴姐的车刚开走,一辆桑塔纳轿车缓缓停过来。
“嗯,她挺会干活,还有刚刚过来的这个李斌,外号“太监”,后边的“周扒皮‘,还有东边停这些,都是干出租的,他们一天一百、二百不是问题,俺兄弟每天给你多少?”大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他回家从来都是把钱一扔,我给整理,除去底钱油钱,每天一百左右吧。”梅子实诚回答。“几年没来变化真大,这么多车停在这儿,哪里来的活呀?”她很纳闷儿。
“不告诉你,以后多来自己看。”大姐开着玩笑,拿了些饼干和饮料给孩子。
“ 哟!弟媳妇来帮忙了?以后就不用俺了哈。”梅子回头看去,二姐头发篷乱,怀抱小儿,趿拉着拖鞋,腆个肚子进屋,六岁的老大瘦的像麻杆跟着,婆婆也来了。
“靠你帮忙,这都几点才来?你们吃饭了吗?是来拿东西的吧?”大姐亳不客气。
“嘻嘻,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儿子问问你姨妈给啥,拿着咱赶紧回去。”二姐嘻笑着,向她大儿使眼色。
“给给给,拿去,赶紧做点饭跟老娘吃,我天天早上去早市,都是为了你们。”大姐把一大袋肉菜递了过去,二姐顺势把孩子塞给她:“找你姨妈去。” 她又从店里拿了包火腿,踮踮的提着东西跑出去,放到三轮车上,转身进来。大姐递过孩子,又从柜台里边拿出一袋菜。“弟媳妇,这些给你。”梅子推辞着:“大姐,都给二姐吧,家里还有,以后俺自己买。”她实在不想再要大姐东西。
婆婆进到商店后边小屋里,半天拿着一包衣服出来。“英子,你看还有要洗的吗?”
“就那些吧,明天再说。”大姐扫了一眼,正巧有人进来,就忙活去了。
梅子跟婆婆二姐聊了一会,说起晚上二妞哭,婆婆说:“你从这里拿上草纸,晚上等老大回来,拿一百块钱压压,打打纸,临睡觉时屋里屋外烧烧,说道说道就没事了,孩子小,刚挪地都这样。”
梅子回到家里,睡前跟老公学着婆婆说的样子,打纸、烧纸,说道半天还虔诚的磕头,但愿今晚孩子能睡个安稳觉。(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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