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十多年前来过的。那时,我多关注她时尚的一面;现时,却不知不觉在留心一座城市的生态与文化了。
厦门原本是一个岛,分岛里岛外。可有人信奉人定胜天,活生生把一座岛变成了一个半岛。连接陆地和海岛需要很多大块头的石料,于是就把附近岛屿岸边的护岛石头移了过来,做了连接海岛和陆地的材料。围海造岛的愿望实现了,可岛屿岸边少了石头这道屏障,岛屿的水土逐年流失,岸边的红树林也消失了。愚公移山,看来想移山的人多是愚蠢的。
无独有偶,如今,新天方夜谭每天都在发生着,据说前些日子网上吵的纷纷扬扬的某个美美他爹,要在厦门填海造一座岛。这下可急坏了鳄鱼屿少主大生。少主无奈,有人帮他出主意:让少主和美美联姻,也许,这不失为上策。旧时多有胡汉和亲文成远嫁的策略。
岛上归来,就没有离开过几百米长的中山路。厦门的中山路不同于他地的步行街,多有欧洲滨海小城的街巷海味。中山路干净漂亮的如厦门的客厅,客厅茶几上有各色饮品和甜食,当然也会有各等名流的逗留。可你若离开客厅,转入蚰蜒小巷就像进入一个个特色小厨房,虽略显古旧和残破,但却保存着厦门小吃的原汁原味。浓香的局口拌面,外加一碗蛏子汤,重新回味起鳄鱼屿上鳄少家的那碗海鲜粥的香甜。看来重口味的美味就是产生于略显脏兮兮的地方,等装潢的如楼堂,不光身价飙升,也失去了它的原味。
离开厦门,夜色阑珊中,回望鼓浪屿,眼界中多了一座白色雕像,日光岩上的航标灯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着。昔日岛上万家齐奏钢琴的景象已成为传说,现代化毁灭着太多城市的魅与魂。
飞往深圳的飞机又晚了点,这好像成了习惯。街上行人匆匆的脚步彰显着这座城市的速度和生存压力。
楼越建越高,楼的名字又往往写在高高的地方,即使走到楼下不抬头仰望也很难找到你要去的地方。我是越来越相信导航,越变得像一个盲人,手里离不开手机这只导盲犬。
深圳还真可谓绿色的城市,在拔地而起的楼宇之间生长着茂密的热带树种,如果在欢乐谷乘坐空中单轨浏览车,俯瞰脚下更能体验到这座城市的绿。深圳海边生长着红树林,延伸到港岛那边。红树林像人一样也需要一个良性的生态系统,据说深圳那边的红树林在米浦,长势良好,和市民有着亲热的互动。
红树林,像海防长城一样抵御着海水对人类的侵蚀。第一次见到红树林的人,看到绿绿的红树林总会有共同的问题,这绿绿的树为何叫红树呢?看来我们多重视GDP了,很少重视科普,其实,红树皮下能分泌一种液体叫丹宁,氧化后会变红,所以称为红树,所以红树林名副其实的心红皮绿了。
同事到了深圳工作,超不喜欢深圳,我知道他是拿深圳和成都比的。其实是很难比较的两座城市,一个现代时尚,一个情调小资,各有各的美。就像吃惯了中餐的人不太喜欢吃西餐一样。中餐需要细嚼慢咽,西餐则更适合流水作业,两种我都喜欢。
离开福州长乐机场,但见海天一色,灰蒙蒙的。老邓一路上诉说着工业区密集区的污染对周边社区百姓的危害。可又能怪谁呢?我一直认为人类很难有自觉的行为,都是到了撞南墙时才会醒悟,提前觉醒者只是少数。
没有看到福州的全貌,只见到了一角,感觉是一个略显古旧的城市。其实,在厦门口岸也看到这样的景象。城市的脸像被海风侵蚀了一般,有白白的盐,惺惺的丑。
到达昆明已是半夜一点了,透过车窗的风,飕飕的凉。这个夏天在北京的酷热中度过,差点快要遗忘高原风的感觉。
还是喜欢昆明,不仅因为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用脚丈量了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而且期许有更长的相伴。深深的夜回到卫城还是第一次,院子里静静的,只有尽责的保安和那盏门头的灯坚守着。院子池塘里有哗哗的声音响动,肯定是那些不知疲倦的小金鱼还在游动着。卫城的夜,让我略感酸楚:多时能够停下匆忙的脚步,多在这里驻留,不再匆忙地看那些花,看那些鱼。
房门打开后,还是有些温馨的感受,有个家的感觉真好,尽管它就是一座房子,可那些投入精力营造的家品,总是让你感到像熟悉的朋友,等待着你。
卫城依旧,房子像割不完的韭菜。门口一大片草地已变成商业开发,总有一天高尔夫景观会生长出房子来。
昆明小住两天,可巧要去北市区泰旸新城,从西二环去从东二环回来,环游了一遍昆明。昆明的城中村已被毁灭殆尽,代之以30多层的楼宇,地铁工程又加剧了这座城市的交通拥堵。还是那句话,在昆明毁不掉的惟有是上天给与的气候,那些载满老城历史、古迹和人文慢慢将不再。
跟着人潮向前奔跑时,总以为习以为常的东西还在等着你,可当我们某一天蓦然回首是,发现许多东西将不复存在,就像老昆明的那些东东。
让我们在这里弱弱地与老昆明慢慢惜别吧,那些失落的点点滴滴,渐渐会成为永志难忘的记忆。疯狂的年代,谁也阻挡不住疯狂的行动。
一周见了四座城,盘点起来还真有一些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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