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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0九章 “别把子”轻松完胜 玉泉坨遥拜感恩
与天增长“别把子”无声无息结束了。赵老翰并没有多少收益,所以,对此事赵老翰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次事件,姑且这么说是事件吧,影响力是深远的。当然不仅仅是中国街上的影响,即使在五站,赵老翰的做为也震动了许多中国商人,所以,在商工会改选会议上,以绝对优势的票数被当了商工会长。这是赵老翰没有想到的。
赵老翰回到义和顺,伙计们知道消息,都到会客厅跟赵老翰道喜。
赵老翰并没感到如何喜悦,更多的是感觉到责任。责任重大,因为,他代表着五站内中国商人的利益。
这一天,刘福祥和赵琋琈都来了,他们来是祝贺赵老翰当商工会长来的。
刘福祥一进客厅就说:“赵老翰你真行啊,商工会长都拿下了。当初听你的真是对了。琋琈你说是不是?”
赵琋琈腼腆地说:“原以为是盲目崇拜,只是听了你的招呼,也是随从吧。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那可是黑龙江省的省长大人的买卖呀。竟然让他们灰溜溜的说‘服了’。赵会长,形势正如你所判断的一样,张大帅不会服气的。我看报纸,他又进关了。”
赵老翰笑眯眯看着两人不住嘴地说,并没有插嘴说什么。听说张大帅又进关了,才说:“是呀,你俩应该知道,我的发财跟大帅进关有直接关系。当年,大帅进关助直反皖,玉久兄在战前来采购大豆,没人敢卖给他,我在李二爷帮助下,解决了玉久采购问题,我俩成了生死弟兄。就这样,每当有难时,玉久兄都会出头来解救。现在,他到中国街当了东三省官银号的经理,将来我的钱庄用钱,玉久兄还是我的后盾!”
赵老翰所说的张作霖几次进关,都发生了战争。1920年(民国9年)的直皖战争;1922年的第一次直奉战争(民国11年);1924年的(民国13年)第二次直奉战争。张作霖都需要采购大量大豆、高粱充作军粮,这就为赵老翰发财提供了机会。是啊,张作霖不可能派人去抢,只能是花钱买,而五站的粮商们正因为最初没人敢卖,才让赵老翰钻了空子,挺身而出卖了。这就是机缘,被赵老翰遇到了,想不发财都不可能。
赵琋琈听赵老翰发财的故事,耳朵都出茧子了,可每次听都有不同的感想,获益匪浅。这也是为什么愿意跟赵老翰打交道的原因。而这次“别把子”风险性很大,赵琋琈虽然没有太多的投入,仅仅听从赵老翰的安排从事,只是从中获得点小利,如果当时真的像乔本茂那样大粮商,舍得投入的话,那么所得的效益是非常可观的。可惜的是没有,因为自己没那个胆量投入。只是在自己能够承担的范围内力所能及做点事情。
赵老翰看着两人沉默不语,又说:“其实,当初没有想投入那么多,只是想跟他们玩玩而已,哪知天字号来真的,以为得到可靠消息,感觉是有点倾尽全力要把交易所大豆价拉下来。可惜他们忘了,这里是中国街,不能任意所为。那样的话将有不少入市的粮商完蛋了。我知道肯定会得罪了天增长大掌柜,大掌柜一定不会甘心的。反正都这样了,我当过糟腿子,我怕啥?”赵老翰有时就会说“我当过糟腿子,我怕啥?”其实,他没当过,只是去了爷爷住的地方。在那个烧锅里赵老翰看到的是,拿着最少的工资,干最苦最累活伙计们,他们每天在酒气熏天环境里,光着膀子不断地翻动做酒的熟料。有人说一天到头都是干这个,每天都浑身的酒气,找媳妇都难,没有人会把闺女嫁给他们。这些赵老翰都深深记在心里,所以,他不想在烧锅里干,也是看不得这些人,为了活着而受的罪,所以,这句话成了他的座右铭,意思是大不了从头再来,以激励自己。
听到赵老翰这句话后,刘福祥笑道:“你常说这句话,原来不懂。现在我明白了,你敢作敢为,大不了从头再来,是吧?”
赵老翰笑道:“也不尽然,胆大不是问题,应该是有机缘,没这个机缘,胆再大也白扯,是不是腻?”
刘福祥挠挠头说:“可不是咋,老哥你说奇不奇怪,我爹又去站前广场了,却没看到那个算命的。一打听,说那个算命的看见你了,给你算一阵子,看到你接站的人,收拾收拾就走了,再也没见到过他回来。我爹问这是为何,那人摇摇头又说:‘不知道。’我爹回来跟我叨咕好遍。”
赵老翰一听“哎呀”一声,呆呆地看着两人不说话。他想起了蔺家河边的玉泉坨梦中见到青衣老道时的情景来。
原来,赵老翰一下想起在决心“别把子”时,去玉花书馆,大胆地搂玉花睡觉时,自己做的梦来,让赵老翰觉得冥冥之中还是有保护自己的缘分。赵老翰不信鬼神,可发生的事情,让他联想起来如此神奇。做的梦中那个老道说的意思:“现今发财者,胆大加运气,当然也要精明会算计;赌气正值旺时,应该及早行动,事情往往就会遂如人愿。”这个梦其实也是自己潜意思里存在的东西,正如老道所说,未能决断,找个理由下定决心而已。于是,赵老翰问:“你爹没跟你叨咕玉泉坨道士吗?”
刘福祥到是一愣:“啥道士,我爹从来没有提起过呀。”
此时,赵老翰想到也许那个道士离开了玉泉坨,要不然,师傅也不可能会去车站前算命测字。也许,师傅就想测个字,就去了车站前也说不定。既然师傅都没有告诉刘福祥,自己也不能多说啥了。想到这儿,赵老翰产生了上蔺家河边的玉泉坨的想法。
“你一说我才想起刚开铺子时,我见过那个道士来,就在玉泉坨上。你爹没跟你说可能有爹的道理,这么长时间忙得把这茬给忘了。不应该呀,不应该呀。本来想安排你俩喝一顿儿庆贺庆贺。福祥说的那些嗑儿,都是个道士算的,让我给老东家带话都忘了。不行,我现在就得去见见他。”
赵老翰冲忙穿上外衣,就快步出了门。
刘福祥又挠了挠头,看着赵琋琈呲牙一笑,两人随后出门了。
只见赵老翰出了义和顺大门直接向南走去。
赵琋琈望着赵老翰背影说:“咋地,你还要跟着看热闹去呀。”
刘福祥一笑:“我可不找那二皮脸。要不咱俩下馆子。”
赵琋琈拍拍刘福祥说:“这主意不错。”
赵老翰心里着急,脚步更加快了。大步流星很快来到蔺家河边。这里水流更大了,在玉泉坨周围形成一个湖面,长满了芦苇,在微风吹拂下,发出轻轻的飒飒声。赵老翰呆呆看着湖面,已经没有上玉泉坨路了,都湮没在水里了,玉泉坨成了孤岛。山上已经看不出有人住的迹象,赵老翰此时似乎听到:“你的鼻隆而直,中停相当丰满,可以说你以后正是大展宏图、大有作为之时。有道是:‘梁贵乎丰隆贯额,色贵乎莹光溢目。’一切都于你高隆贯额上了。福相,富相!”
赵老翰面对湖面自语道:“老道师傅,你在哪里?我要感谢你的吉言,我赵老翰赢了,我想当面感谢你,可惜不给我这个机会。”赵老翰慢慢转过身来,刚要迈步走,突然想起:“三妻四妾何又有妨我就说你昨日遇到桃花运了,当然处理不好那就是桃花劫。”赵老翰自语道:“该接玉花回家了。”赵老翰向玉泉坨深深地施个大礼,就快步往回走去。
赵老翰很快进入仁寿街,很多人看到赵老翰想打个招呼,可没等说话,就已经远去。只好说:“这个赵老翰,咋地当会长了,洋棒起来了。”
“不能吧,肯定是有急事,要不他走路也快,今个儿觉得特别快。肯定是有大事儿处理呗。”
“我听说吴督军去了中国街,人都悄悄传言,吴督军要找赵老翰算账,也不知真假。”
“算了,传言的事儿别瞎说。现在日本都捧他当会长了。吴督军还敢进这疙瘩来抓人不成?”
“是啊‘别把子’是买卖人干的事儿,吴督军这事儿要插手,可真不咋地。”
赵老翰快步如风,当然听不到人们的议论。满脑子都是尽快见到玉花,哪里还有心思顾及他人。很快跃过中央大路,进入日进街。看到玉花书馆的招牌,心中涌上说不出的情感来,光顾“别把了”,忽视了玉花还在黑暗的牢房里等待自己。赵老翰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此时,赵老翰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人们再看到他时,都得仰视了。因为,赵老翰已经是五站商工会的会长了。
就在赵老翰推开玉花书馆的大门时,突然冲过来一个女人,带着浓重粉脂味,扑到赵老翰怀里,随后就听到“嘤嘤”哭泣声。赵老翰感觉到了,这就是他的玉花。随后,赵老翰毫无顾忌地把玉花搂在怀里。鼻子深深吸进玉花体味,屏住了呼息,良久才徐徐吐出:“好了,玉花我这不是来了吗?咱们回家好不好。”
玉花破涕为笑:“你真的是来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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