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如今这局势,只怕会越发不太平。要不你带上一些积蓄,先去乡下避一避,我安排好家里的人和事,就赶过来和你汇合。”
“要走就我们一起走,你若有个什么,我怎么好?”
“傻瓜,我怎舍得有事?我的心永远挂在你心上。只是让你独自回乡,我怕你不习惯,委屈了你。”
“你才傻。没有你,锦衣玉食有何用?若能与你共白首,粗茶淡饭也胜却人间无数。”
连夜收拾好包袱,趁着天刚擦亮,街上人尚少,披一袭素色青袍开始赶路。没有了帽檐的白狐领,我的脸被吹得生疼。越是往郊外走,风越是凌冽,没有方向的吹,从四面八方的刮,似是把这世道都牵起了一个漩涡。
终于回到乡下老家,他从小长大的老宅,我第一次得见,也觉亲切。
轻叩门环三响,一老家仆开门,我刚欲开口说明,他就连声唤我“少奶奶,您可到了。少爷早就快马修书,说您即将回来,附了您的画像,嘱咐厨房要一直备好热水,给你洗尘。今天已是第五日,终于见到您了。”
原来,他都帮我安排好了。
洗漱一番,去祠堂拜了列祖列宗,回到正堂,召齐了家仆,熟悉个人后开始逐一分工。我在路上想好了,城里日渐纷乱,回到乡下一定得备好田地,以应万变。
忙了一月有余,基本步入正轨,想喝口清茶闲一闲,忽听门外有人呼喊“少爷来啦,少爷来啦,少爷回来啦”。我一愣,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向门外跑去……真的是他,他果然安然无恙的来与我团聚了。
回到屋里,小叙片刻,我把新安置的田地房产契约一并说予点给他,他粗粗一看,只说“不必细言,你做的肯定都是好的,只是这世道光有田地不行,还得多备粮食才可。”
正如他所言,不出三月,饥荒就开始了,所幸粮食已备齐,菜窖也已充盈。他见不得人苦,决定开仓放粮,还把老弱的妇孺安置到别院住下。
饥荒闹完了,又闹起了革命。前村后镇的地主家纷纷被抄,只有我家因前期行善,得以保存。
现在我坐在竹藤椅上,悠悠的摇着怀里刚满5岁的小孙女,和她说着这些往事,告诉她:
人在哪,心就会在哪。人在心在就有了家。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小家好了,才能助益大家。
有家、有爱、有钱、有义,人就有了主心骨,就什么都不怕了。
何以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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