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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渐渐的欲要落入西山之中,山林茂密,早已不见了阳光,树下野草横生,没有道路。
向云天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狂奔,由于心情悲愤忘记了身上伤口的疼痛,只顾向前跑去。突然,踏在一片野草上,一脚踩空,身子一倒,滚落下面的一个斜坡,斜坡上石头凸起,向云天的头撞在了其中一块,顿时昏了过去。
夕阳还未完全隐去,但林中已经变得昏暗。这时,有两个人影出现在山林中,一老一少,年老的满脸皱纹,但是身体魁梧,身上背着弓箭,手中提着一只野兔。年少的是一个少女,十七八岁,身材匀称,面相清秀,手中提着两只山鸡。
“爹,今天我们走了这么远,可算是收获不小。”
“快走吧,现在世道不太平,天黑前我们还得赶回去。”
“知道了,爹。”少女一边走四处瞧,突然看见了下面的向云天。“爹,你看下面的是不是一个人?”
老汉听了,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下了斜坡,见向云天一动不动,全身上下都是血,探了一下呼吸,发现他只是昏迷。
“这人还没死,救人要紧。”老汉将身上的东西交给少女,自己背起向云天,往家赶去。
第二天,向云天醒了,刚起身,就听见一个老人家的声音。
“你醒了。”
向云天见自己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知道是此人救了自己,起身施礼,道:“多谢老人家相救,向云天有礼了。”
老汉盯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这深山老林中?”
向云天本想实话实说,可是袁督帅被害,连老百姓都认为他是谋反之人,不得已编了些谎话。“我乃是一个镖师,因运镖的时候遇上了匪徒,其他人都死了,我是逃出来的,道路不熟这才跑进深山里。多亏老人家相救,不然的话后果难料。”
老汉道:“你不必太客气。”
然后二人闲聊了起来,从谈话中向云天得知这个老汉姓萧,老伴儿早亡,只留下一女,叫萧晴,父女二人隐居于此。
渐渐的二人熟悉了,突然萧老汉说道:“有一件事我确定,你不是镖师。”
向云天一惊,问道:“老人家如何看出来的?”
萧老汉道:“我以前就是镖师出身,因为惹了麻烦,带着晴儿逃到这里的。你既然不说明你的身份就有你的道理,不过你不像是坏人。”
向云天没想到这个老人家有如此的眼力,于是回道:“老人家你所言不错,其实我不是镖师。”于是便将自己的身份说出。
萧老汉听了,心中愤愤不平,道:“自毁长城,真是昏庸之极,这朝廷恐怕是到头了,只可惜了天下的百姓。”
向云天感慨道:“世道不平,岂有百姓生存的地方。”
萧老汉道:“算了,管那些做什么。你受伤初醒,还要多休息,我给你弄点吃的。”然后出去了。
向云天在这里呆了几天,伤口渐渐的好转,人也精神了许多,这几天是他感到最宁静的时刻。
这日,向云天独处林中,练习武功。练到半程,突然听见密林中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以为是朝廷的爪牙追杀他来到了此地,打算看个明白。
向云天小心翼翼,几个起落,来到一棵大树的上面,隐藏其中,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见几个满清侍卫,个个兵器在身,神色严峻,从眼前行过,似乎在巡查什么。
向云天心中奇怪:清兵的势力竟然到了这里,看来定有什么阴谋。他有心去察看,但是清兵行路的方向正是萧老汉的地方,他怕有什么情况,于是抄近路返回了。
回来后,看到眼前的景象,向云天一惊。两个清廷侍卫的尸体首先映入眼中,向云天略扫一眼,跃过尸体,小院中倒在血泊中的正是萧老汉。向云天心中一痛,忙把萧老汉扶在怀中,但是萧老汉已经死了。
此时的向云天十分伤心,这些日子自己至亲至近的人,或背叛,或死去,心中承受着太大的打击。向云天抱着萧老汉的尸体,仰天长啸,发泄心中的不平。
这时,一个清廷侍卫从小屋中探头出来,看见了向云天,举刀便砍。向云天双眼如火,死死地盯着他,在他近身的时候,突然出手,宁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冲进屋中,里面还有两个清廷侍卫,而萧晴也在屋中,只是她已经人事不省,倒在炕上,身上的衣服几乎被人扒光,一个为首的人正在抚摸她的身体。
向云天的心中顿时燃起无明业火,大步向前,将阻拦他的一个侍卫一脚踢飞,摔在墙上,头一歪死了。为首的侍卫见状,邪念顿时消失,抓起萧晴,挡在身前。
“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畜生,你敢伤她分毫,我定要你死得很惨。”
为首的侍卫像是抓住了生命之草。“你给我退后,把路让开。”
向云天不敢轻举妄动,任由他离开。待他走到房门出,一把将萧晴推向向云天,然后逃命而去。向云天接住了昏迷的萧晴,把她放在炕上,然后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逃出去的那个人没跑多远,遇上了另外几个清廷的侍卫,几个人杀气腾腾的又返回来了。向云天听外面人语嘈杂,知道来了帮手,提起自己的长枪来到院中,不由分说便与他们动上了手。
向云天的长枪舞动如飞龙,惊艳绝伦,数个回合便将几人击杀。为首的那个侍卫知道向云天的厉害,躲在远处,见自己的人都死了,早早的跑掉了。向云天怕他通风报信,再叫人来,于是追杀下去。
一直追了数里,向云天才追上他,但是远处传来马鸣之声,一队八旗士兵出现在向云天的眼中。为首侍卫的呼救引起了八旗兵的注意,见一个明朝之人追杀自己的同伴,于是全都向前,把向云天包围了。
向云天暗道不妙,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离开了。八旗兵个个骁勇善战,根本没将向云天看在眼中,长枪大刀全都对准了他。
向云天双目一瞪,大喝一声,首先击杀了冲在前面的二人。其他的士兵见状,被激起了斗志,轮番出战,攻守相兼,井然有序。向云天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这样的进攻下难免有些不适。
向云天跟随袁崇焕与清兵作战多年,对于他们的战法了如指掌,只是此时的他孤身一人,更是有伤在身,时间久了,有些吃力了,但是向云天却丝毫不惧。
不多时,几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不远处,看样子乃是满清的王公贵族。为首之人,银盔亮甲,相貌威武,手中拿着一张华丽的弓,指着向云天正与其他人说话。
“深山狩猎之处竟然遇上一个高手,此人武艺高超,如果为我所用,必将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王爷胸怀天下,求贤若渴,属下佩服。不过此人贸然出现,王爷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他是刺客呢?”
“刺客?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爷,我们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这时,一个人来到王爷的马前。“启禀王爷,此人名叫向云天,因为他与我一样,都是当年追随袁崇焕的义士。”
王爷喜道:“既然是熟人,那你就将他招于本王麾下,如若成了记你大功一件。”
那人领命而去,而此时的八旗兵也得到了命令,停止了进攻。
向云天稍作喘息,心中奇怪为何清兵至此,难道又打仗了吗?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清兵左右分开,闪出一条路来,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向云天愣了,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久久才说出一个名字。“金长宇。”
金长宇苦笑一声,道:“是我,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向云天见眼前的金长宇,锦衣玉带,光艳照人,没有了一丝明朝人的标志,向云天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记得你在盛京做暗探,难道你投靠了清廷?”
金长宇觉得没必要隐瞒,于是回道:“不错,不光是我,就连祖大寿将军也投靠了清廷。”
向云天道:“祖大寿心薄志弱,早就有降清之意。只是没想到你也如此,我们追随督帅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多年的兄弟情义都没有了吗?清兵残暴,占我山河,杀我百姓,实有豺狼之心,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金长宇略有所思,道:“兄弟情义,有什么用?还不是江城那种人的忘恩负义,京城的事我都知道了,江城杀了田义以求升官进爵,现在已经成了残害忠良的走狗。袁督帅想要精忠报国,却被崇祯猜疑,身陷囹圄的时候又被人落井下石,这样的朝廷实在黑暗。”
金长宇的话像刀子一样戳着向云天的心,更让他徒增了悲伤。“不管如何,也不能投身蛮夷,抛弃养育自己的土地,抛弃自己的兄弟。”
金长宇回道:“现在那个土地上只剩下了通缉与追杀,而那些所谓的兄弟我都不知道何时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对于过去我已经心死成灰了。”
向云天有些理解,忽又问道:“你即已心灰意冷,就要把杀戮带给过去的土地与兄弟吗?”
金长宇环视周围剑拔弩张的八旗兵,于是道:“你误会了,这些士兵都是跟随睿亲王出来狩猎的。”
向云天心一动,清廷的睿亲王,多尔衮。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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