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露出鱼肚白。
尽管我一宿没睡,但是我精神不错。
终于要下山了,直到脚迈向下山锁链桥的时候,内心反而不再忐忑了。
“不能辱没了师傅的威名!”我暗暗发誓,坚定往前走着。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师傅一定站在桥头看着我,直到我的身影消失,他才会转身。
我不敢回头,我怕我刚竖立起来的勇气就要被打碎了。
“小心java!”
远远飘来一句醇厚的中年男声。
“我会的,师傅您等着我回来吧。”
我依旧没有回头,男人之间的告别就该如此简洁,不需要煽情的言语,更不需要挥泪相送,就这样潇洒地往前走,如此才显得豪迈一些。尽管我并不是个豪迈的人。
在华山之巅看,这个天下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边。下山后,完全是另一种观感,失去了高度,让我完全无法预知下一片森林到底藏着什么。
我讨厌孤单的感觉,没人可以说话,遇到困难的时候没人一起应付。
十天后,我有惊无险走出了一片无名森林,感谢师傅教会我那么多本领,不然一头野猪都能把我撞得骨头散架内脏移位。
困了就找个山洞烧堆柴火,饿了就烤野猪或者獐子,兔子实在太可爱我不愿炙烤,更不忍心杀死。
终于我看到袅袅炊烟升起,我知道只要向着那个方向走,就能看到村落了,这是我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
要和茹毛饮血的日子说再见了,我激动地喷了句脏话:卧槽,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古人诚不欺我,很快我就来到一座村落前,歪歪斜斜的指路牌上写着“Borland村”。
走进Borland村。
破破烂烂的房屋毫无规则排列在主干道的两旁,我心想这是一个务实的村落,别看屋子外像是年久失修,其实屋子里舒适豪华。
“阿姨您好,请问这边哪有客栈?”
这个奇怪的村子里竟然没有妙龄少女,就连青壮年也没有,我只好逮住一位看似正常一些的老阿姨询问。
“我有那么老吗?”老阿姨一脸不悦,她咧了咧嘴,围着我转了一圈,点了点头评价起来,“胡子刮得倒是干净,可你头发倒是修剪一下啊,还有你这身衣服是从哪个流浪汉身上扒拉下来的?”
我确实邋遢了一些,不过情有可原,谁从原始森林出来不得这幅光景?!或许阿姨以为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才觉得做了我阿姨让他觉得吃亏吃大发了。
“哪个……大姐姐,附近有客栈没?”
“这才乖嘛。”阿姨的声音顿时温柔起来,她竟然还向我抛了个媚眼,再摇手一指。
我顺着她手指向的方向飞奔。耳边还传来她急促的声音……
“小弟你新来的?别急着走啊……”
女人真是可怕,以前师傅说漂亮的女人是老虎,我想说那更年期的妇女一定是老虎中的猛虎!我哪里敢停留片刻。
Borland村尾确实有家客栈,泛黄的飘旗绑在一根翠绿的竹竿上,其上写着一个大字——酒。还有标志性的三张方桌,而方桌四边分别放着一张长凳。
书上写的客栈也是这幅画面。
“掌柜的,来一壶好酒,再来一斤牛肉。”我一撩长袍,坐在长凳上,拍着桌子。
豪气,怪不得书上那群英雄好汉都喜欢这般喊。
“酒,有。牛肉,么得。”从隔间里走出来一位干瘦的老头。
老头长得是寒碜了一些,眼睛小倒也算了,鼻子偏偏那么大,满脸褶皱子,不过好歹看起来还算和蔼。
我内心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家酒店虽然简陋,但很实诚,就如同掌柜一样。
不对,似乎还有些什么?
当我侧头再次看向飘旗的时候,我顿时明白了。
对,这还是一个有内涵的客栈。因为飘旗上写的是“洒”字。
开客栈的人谁会傻到把“酒”字写成“洒”字?我不信。里头肯定有故事。
酒端了上来,掌柜的问道:“有了酒,不来点下酒菜?”
豪迈过了,我清醒了一些,摸了摸羞涩的裤兜,里面仅有师傅给的三百块。书上曾写过,某些官局的宴会上,那美酒得一万多一瓶。
我小心翼翼问道:“这酒多少钱一壶?”
“10块。”
“我去,这么贵?你看我穿的这身破烂,像有钱人吗?你给便宜一点。”
老头竟然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像,只有你们这些有钱人才会闲得无聊去野外体验生活。”
我爸确实有钱,这都能被他看透?这老头看似很耿直,莫非大智若愚?
“我身上真没多少钱,这样,跟高端饮品营养快线一个价,4块,怎么样?”
“好嘞,就4块。”老头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醇厚的庄稼汉。
“再上一叠花生米、一叠茴香豆,三大碗米饭,再炒一颗大白菜。”
真不是我抠门,主要是前十天荤菜快把我吃吐了。
“对了,总共多少钱?”
“花生米1块、茴香豆1块,米饭1块无限吃,大白菜也是1块。”
嗯,价格还算公道。
酒足饭饱后,我住下了,身上实在太脏,必须得泡个澡,前些天实在太累,要休整一下,养好精神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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