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耳旁又响起了这首儿歌《摇呀摇》: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拉肚子里呼呼跳，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哈哈笑。

      每每听到这首歌谣，我就会想起外婆和外婆的农村。

      我喜欢农村，我更喜欢外婆的农村。记得小时候，每个周末都要回农村老家——我亲爱的外婆的家。

      外婆家前面有一条小河，这里的水特别干净，刚下过雨的时候，都能看到河底的小细石，所谓"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大概说的就是外婆家前面的这条河了吧。

      听外婆说，这条河里常年有大鳜鱼，它们很营养，所以深受人们喜爱。我就经常看见有人坐在河边钓鱼，他们戴着草帽，坐在小板凳上，往鱼竿上挂一些鱼饵，然后用力一甩竿，就静静地等待。如果发现鱼漂往下沉，就用力一拉，准能看见一条大鱼“挂”在鱼竿上。

        有一次我馋极了，想尝尝河鱼的味道，外婆就跟钓鱼的人说，想买两条鱼，给外孙女尝尝，钓鱼的大叔毫不吝惜地把刚钓上来的鱼送给我们，说什么也不肯收外婆的钱。现在想来，总还会被乡下人的质朴热情感动。

        外婆家里养了一群鸡，都放养在外面，它们自己在草地上觅食。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有的在打架，有的在嬉戏，还有的在捉虫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最可爱的要数公鸡，它戴着红色的“帽子”，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昂着头踱来踱去，就像一个神气的王者。

        长大以后的某一天，读萧红的《呼兰河传》，看到里面的一段话:

        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花，就开一朵花，愿意结一个瓜，就结一个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我不由得就会想起外婆家草地上的那群鸡了，似乎那份自由就在这些文字里酝酿发酵了。

        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外婆的菜园和果园。菜园里一年四季都是诱人的翠绿：春天有菠菜、莴笋；夏天有黄瓜、茄子和辣椒、南瓜；冬天有萝卜、白菜。不管哪个季节，我们都可以吃到外婆种的绿色无污染的蔬菜。

      果园里的果树也长得特别好，记得有橘子树、柚子树，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勤劳的外婆春天播种，夏天浇水，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甜美的果实了。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外婆离开我们也有十年多了。我也只能在歌里，在文字里，与外婆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