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网购了几本书,《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三十而立》,《黄金时代》,清一色王小波的著作。
出手就买三本书,看似要一口气撑成胖子的节奏。其实只是兴趣使然,钟情而已。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先收到,另外2本要延后些。
从下了单就开始等待,期盼,之间还掺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只是几本书而已,至于吗?
还真至于。
就像网上所说:“一旦在网上书店下了单,就开始盯着物流,出仓了上路了,订单已到达某地配送中心,快递员已经出发了,您的订单已由配送员某某某为您配送中。”
但还是觉得太慢,希望它一秒钟都不要耽搁。
确实,下单次日我就时不时看下手机,生怕自己漏掉取件通知。
自从网上购书,书店反而去得少了。以前是稍有空隙就往书店跑,遇周末或者节假日更是早早就去书店,带着零食,一呆总是一整天。
实体书店那静谧的氛围,浓厚的书卷气息,翻开书本时那沁入鼻息的淡淡油墨香,是网上购书所无法体会的。况且书店还辟有阅读专区,桌椅齐全,可供你静心阅读。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去实体书店。
对王小波早有耳闻,只是未曾细读过他的作品。王小波是位个性突出的作家,年轻时先后在云南、山东插过队,做过民办教师,经历着当年最普通的老百姓的生活,品尝着充满年代特色的酸甜苦辣,感受着其中的喜怒哀乐。他在作品中运用了很多笔墨叙述农村生活,细节流露于笔端,时代特征鲜明。有如推着独轮车送粪,农场喂猪,煮猪食(以前喂猪用的都是野生草料煮熟再加米糠搅拌),放牛等等。
这样古朴琐碎的生活距离现在虽然已经遥远,但隐隐约约感觉到似曾相熟,对同样从农村走出的我,甚至是亲切。
那时农村刚刚包产到户,父母为了多挣些钱,从当时的生产队买下一头耕牛,在农忙时节帮各家各户犁地挣钱。真正的农忙其实只有三个时段,即春播,夏种,秋收,有小部分农户还会冬种小麦和油菜。耕牛在农忙时整天犁田耕地,一天都不空,但过了农忙时节就很闲,悠哉悠哉的,只等着人们给它解决草料,喂饱它肚子。
牛是吃草的,而草都长在野外,要把牛放出去吃草,所以说放牛。放牛是最简单无聊的活,在生产队时只能算正常劳力的一半工分。
王小波在书中写道:放牛时,牛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
把牛放得如此浪漫恐怕也只有王小波了。
而我放的牛不但不会谈爱情,还尽闯祸端。
放牛时,我只顾痴迷武侠小说(当年风靡的《七剑下天山》——梁羽生著),直到有人呼叫时,我才抬起头,但为时已晚。我放的牛把人家稻田里刚种下的秧苗啃噬了一大片,原本嫩绿的秧苗只剩下根部的一小节,秧苗的主人正气急败坏在那里发火。
除赔礼道歉外,还要补种秧苗。
放牛并不是想象中的简单轻松。
现在想来,要是当时让我家的牛谈谈爱情,啃噬秧苗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王小波在书中有一段对种猪的描写,说种猪有正人君子的架势,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
我打小就见过种猪。在我们那里,种猪是被称为“猪公”的,它除了吃和睡,其余时间就是与母猪交配或者是在被他的主人赶着去往与母猪交配的路上。
那时农村几乎家家养猪,养肉猪和母猪的多,但养“猪公”的很少,大的村有一二户,小的村庄几乎没人养。
家里有饲养母猪的人会自己找上门来预约。到了约定的日子,主人用一根细长的竹子赶着“猪公”一路走着去。如果路远,还要起早。
“猪公”身架比一般的猪高大,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鼻孔里不时发出“哼哼哼”的粗气声,像有节奏的调子又像曲子,屁股外暴露着两个鸡蛋大小的“软蛋”(公猪的睾丸),随着走动的步子在两猪腿夹缝间左右晃荡,特别耀眼。气宇轩昂,神闲气定,像是去赴一场伟大的爱情盛宴。
养“猪公”在我们那里是一种职业,每交配一次,“猪公”的主人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我有一本家就以此谋生,经常见他赶着“猪公”外出赚钱,出门时他嘴里也总哼着曲子。
王小波说,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但它们还是默默接受,猪总是猪啊。
即使最不乐意的时候,也得干。
因为没得选择,猪受制于人。
书中有提到“村社文化”,就是在村子里有很多个人做不了主的事,比如红白喜事。办这些事花钱不说,还搞得当事人疲惫不堪,但又不能不照所谓的规矩办,只能用传统、风俗来解释这种现象。
感觉现在的农村这些风气依然盛行,而且有越来越盛之势。
内心不乐意而为之。可并没有外来逼迫,人们也不愿多做选择。
“风俗”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左右着人们的言行?
几十年都过去了,要是王小波还在世,看到的仍是他插队时的模样,不知会否再舍得笔墨。
不知哪儿吹过来的一阵风,把桌上正看着的书“唰唰”连翻了两页。
“清风不识字,有意乱翻书”。好吧,还是静下心先把书看了。
不知后续到来的书又会带给我怎样的阅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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