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这是阚清子在节目中对其父亲的告白。或许在很多人来说,这件事是非常容易做到的。可实际上,有些人花了一辈子都没做到。
“我的爸爸,身高一米八几,体格宽广,身形健壮。他对哥哥很凶、很严格,却把他所有的偏爱都给了我。虽然有时我也像哥哥一样害怕他。”这句话是我小时候在作文中所描述的爸爸。长大以后,记忆里父亲年轻时的模样越来越模糊。
依稀记得,小时候的自己,经常趴在爸爸肩头为他扎辫子、拔白头发。那时候,抜头发只是为了挣钱,因为他说过十根头发一毛钱。数着手里的一根根白发,脑子里想到的只是心心念的辣条、糖果。可现在时过境迁,我再也没有趴在他的肩头,也在也没有为他拔过白发了。
长大后,离家越来越远。从初中的寄宿,到大学的久归,我好像能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经常坐在回家的车上发呆,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天很蓝,水很清,门口的小路都是土路,上学都是结伴而行。说到上学,最开心的时候应该是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小路两旁铺满了庄稼,不知是庄稼里踩出了一条路,还是两旁的庄稼移向了路中央。可是,当你望向两旁,是真的别有一番风光。春天,绿油油的小麦铺满大地;夏天,天气炽热依旧会有微风吹过麦浪;秋天,大豆刚结荚,玉米却有一人高;冬天,则是白雪皑皑,为刚冒头的小麦盖了一层被子。我很庆幸小时候自己有时间欣赏,家乡的风景,自然清新、质朴无华。
背着书包,三五成群,一路上嘻嘻哈哈,感觉上放学的路上欢乐最多。上学是快乐的、是充满乐趣的、也是充满惊喜的。譬如,去的时候风和日丽,放学的时候却遇上瓢泼大雨。不幸的是,上学的时候就切身感受过很多次。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初秋的下午,在上课时,就有阵阵妖风袭来。坐在教室里,就能听到风的怒吼声,树枝被风摇的左右摆动。可能是在室外的肆虐并满足不了它,它的双手逐渐移向了教室,教室的门被它无情的踹开。为了防止恶风侵袭,老师赶紧关上了门。或许是无法进门,它只能无奈的多次撞击大门。最后,它好像怒了,开始用尽力气去进攻我们这所小小的学校。最终,学校沦陷了,不,是整个小镇都沦陷了。停电了,昏暗的教室里,老师的课终是讲不下去了。而我们也不得不停课,准备回家。可是,风这么狂暴,连细雨都被吹偏了方向,小小的我们该如何回家?
我们都很无助,望着房外。这小雨阻挡不了我们回家,可屋外怒吼的风吹灭了我们回家的欲望。最后大家都妥协了,乖乖等着风停,或是乖乖等着家长来接。
天越来越阴沉,离家近的小孩选择跑回家,离家远的则陆续被家长接回家。
“我也快回家了。”转念一想,我离家远,爸爸妈妈工作还没回家,没人来接我。于是我就一股脑冲了出去。
土筑小路,抗摔、平整,可它就是有一点不好,雨水冲刷后会变得特别难走。而且它还被小雨淋洗了半天。恶劣的天气,让我寸步难行。
坑坑歪歪,十多分钟过去了,回家的路程却还有一半。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快到家了,快到家了。哎呀!”
没错,脚被泥土抓住,拔不出来,然后……我就摔了一跤。疼倒是不疼,可是手上、腿上、屁股上都是泥。好烦……
“好好的天气,为什么要下雨。不对,庄稼要喝水。可为什么要刮那么大的风呢?”
越往前走越烦躁,却发现前面有个人影。一把黑伞被风摧残的已没有了原来的弧度。我心想这么大的风还是不适合打伞。再靠近些,再靠近些……
“哇,爸,你怎么来,不是工作吗?不对,下雨了,你也不能工作呀!”开心的我,穿着浸满泥水的衣服,躲到了那把黑伞下。跟着爸爸一起回去,这风的杀伤力怕是降了一大半。
我不知是我低估了风的实力,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牵着爸爸的手,我却又摔了一跤。看了老爸一眼,心里五味杂陈。怕他像训哥哥一样训我。
“怎么感觉雨下大了,刚刚都没见雨淋我头上。”我一抬头,发现爸爸把伞收起来了,扛着我便回家了。
趴在爸爸肩头,雨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从远处看去,狂风细雨里出现了一个雄伟的身影。
不一会,我们就到家了。爸爸在我的帮助下,洗了一次澡,泥水的浸透,细雨的淋洗。仔细回想,虽在风中摇摆,可是爸爸的肩头却给了十足的安全感。
或许是由于我有两个哥哥,或许是我比较听话老实,爸爸给了我众所周知的偏爱。我可以跟着他去吃大桌、骑在他的肩头、趴在他的背上、拥有花不完的零花钱……即便他的爸爸给了他好吃的,他都会装在口袋里留给我。他的爱,让我的童年格外幸福,即便长大后,我都一直认为偏爱比物质更让人沉沦。
如今,爸妈已经年过半百,时间在他们的脸上刻上了皱纹,给他们的头发染上了白色。我很想像小时候那样,说句爸爸我爱你,或是趴在他的肩头,或是搂着他的脖子,但我却因害羞而跨不开那一步。或许我还能为他拔白发,可他那一头的白发,让我无从下手。
如今,哥哥们都已成家,他也是儿女绕膝、三世同堂。可有时候,我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喜欢吃、喜欢玩、喜欢欢乐、喜欢陪伴……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是喜是忧,但我很清楚:他是家长,我就把头靠在他肩上;他愿做小朋友,我就可站起来为他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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