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多喝了几杯有些上头，或许还因为某些道不明的情绪作怪，华如文终究唤出了这声“诺诺”。
在剧团那会，学员们见到燕语诺都尊称“燕老师”，华如文自然是跟着叫老师。玩得熟络后他也跟着老温改口叫“小诺”，两人好上了后，私下里他更喜欢亲密地叫她“诺诺”，还说只能是他的特权。也不知是形成了习惯还是因为用情至深，与华如文分开的这么些年，燕语诺还真没让其他人唤过她“诺诺”。
再次听到华如文这么叫她，有些愰神，手中抿过一口的酒杯也定在了半空。“你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燕语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你喝不了就别喝了，给我，我酒量好着呢。”华如文干了自己那杯，从燕语诺手上接过酒杯一并喝了。
燕语诺还在发懵，经历过许多事情后，她已习惯对变化的东西保持着距离，尤其对充满变数的感情，宁可选择退后一步静静地看着。可从开席到现在，华如文不经意地靠近、照顾和种种“亲密”的举动，她不确定是他的社交常态，过往历任相处留下的习惯，还是情感的自然流露？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额……时间……也不早……不如……”婉拒的理由也说得结结巴巴。
“诺诺，我就是想带你看看我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再送你回宾馆。好不好？老温，你也一起呀！”华如文特别不想听到她的拒绝。
接收到华如文明里暗里的挽留，老温唯有帮嘴: “如文有心带我们玩，一起去吧，小诺。我早就听说景区重新规划，又扩大了一片，一直没找到机会过来看呢。”
不同于省城万家灯火的璀璨，入夜的古镇很安静，笼罩在一片黑压压的山影之中。景区里的游人渐散，长长的鹅卵石街巷幽深曲折，偶尔还能听到蟋蟀的浅吟低唱。几户敞着房门的人家，门廊处微弱的灯光在夜色中随风摇拽。
就着昏暗的光影，拒绝无果的燕语诺跟着两人夜游古镇。边听华如文介绍古镇的发展规划，不适应乡村夜路的她走得一脚高一脚低，只好拿出手机默默打开手电功能。
虽然手电的光亮只能照出五六米远，也足以让她走得不那么狼狈。可才走了一段，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两声狗叫，“啊！”燕语诺受惊吓得手机从手里甩了出去，光也同时熄了。
“怎么啦？”少了手电光照的暗黑中，燕语诺听到老温关切的问话。
缓过神的她赶紧回道: “没事。”想要去捡回手机，伸出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握住。
“不怕，我拉着你走。”退到身侧的华如文已帮她拾起手机。手被紧握的一刹那，犹如给他们的关系链接打了补丁，又重新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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