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6点不到,母亲便起床了。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帮爷爷和外公洗衣服、洗被子、洗床单等等。爷爷不喜欢用尿不湿,总是尿在床上,外公可能睡着不舒服,总是滚来滚去,尿不湿滚掉了,所以每天早上母亲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们洗东西,再清理清扫他们住的两个房间。
然后是洗我们的衣服,其实我买了洗衣机放家里,我不想她这么辛苦,但母亲觉得洗衣机洗衣服不干净,于是坚持用手洗。
做完这些便是弄早餐,两个老人饭量都不小,爷爷还很挑食,母亲早餐做得细致,有时候是粥,有时候是下面条,然后要挨个喂他们吃。等服侍他们吃完,自己才有空吃早餐。我带着果冻住在这里,这家伙起床气很严重,有时候哄不住,妈还过来帮我哄一下孩子,再给孩子喂个饭。
等早餐吃完,她把碗筷厨房收拾好,便要去菜园摘菜了。最近的豆角、辣椒丰收,吃不完,妈要把豆角做成干豆角或者是泡菜,把辣椒做成干辣椒和剁辣椒。要洗要晒要切,每天搞这些也要花上大几个小时。以前吃母亲给的这些菜从来不觉得有啥,如今亲眼看到制作过程,才晓得每一份食物的来之不易。
忙完这个便立即要做饭了,家里吃饭的人少的时候五个,多的时候八九个,一顿饭也要做几个像样的菜。母亲很节省,没有用煤气,还是用的以前的大锅,烧柴火做饭,这个大夏天做一顿饭汗流浃背。但我特别喜欢大锅饭的米汤。
等到吃完午饭,给两个老人喂饭完毕,再收拾好厨房,母亲便顶着烈日出门了。母亲承包了一口池塘,种了菱角,现在正是菱角收获的季节。每天吃完午饭后大概1点左右到6点,这段时间母亲是一直泡在水里摘菱角的。村里人都说泡在水里不好,但是她不听。因为没经验,菱角种的很密,虽然有船,但完全划不开,另一个是泡在水里会凉快点。但是每天泡这么长时间真的让人很担心。
6点后母亲便会回家,这几天有外婆在这里帮忙做晚饭,母亲可以稍微轻松一点。不然平常还得自己做饭,我带着果冻根本没办法帮她什么忙,反倒总是需要她的照应。母亲回家后要洗澡,吃饭,等她安顿好家里每个人,她便又要开着三轮车出门。有时候是给田里打水,有时候是要去打农药,每天晚上忙到十二点才回来。没事的时候,她会帮我带果冻玩,直到果冻睡着她才能闭上眼睛睡觉休息。
我越是待到家里,越是感觉到母亲的不易,她像个陀螺一样,每天在不停地运转,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年龄不小的女人。看着她晒得黝黑的皮肤,因为劳碌而布满的皱纹和白发,我心中感到十分的难过,可这些我又无能为力,只能更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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