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桥长篇小说《食色记》,是作者呕心沥血十年创作的近百万字的长篇世间红尘游记,是一部用诗歌语言写就的散文体,也是一部游记体。小说主要写的是最平常的人性,写的是灿烂的中华文化,先后在简书、头条、知乎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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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晚上九点,外面冷飕飕的,不由得让人裹紧身上的衣物。天际月芽儿高挂,整个古城和城南的山峦被镀上一层白映映的光芒。小城家家户户早关门闭户,大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下晚班的人,匆匆路过。
我指着路对面鼓楼道:“这钟鼓楼是整个古城中心点,也是地标,毁于日军空袭中,前两年刚刚照原样重建。原来钟鼓楼上还有一个魁星阁,高四层半,六角攒顶,巍峨异常,供奉的主宰文章兴衰的魁星,很富时望。门前有一座石拱桥,叫建宁桥,是安抚使张汉英在景定九年所建,桥栏上雕刻着很多精美的石狮子。”
陈大四钦佩道:“到底有学问人,能把一片虚空说得如此栩栩如生。景定九年是哪一年?”
乔月溪书协的,文化底蕴深厚,脱口而出:“景定九年是1263年,离现在730多年。”
我惋惜道:“海州城号称九庵十八寺,可惜解放后,城墙城楼寺庙什么的,都被拆毁,砖瓦拉去建水库和电影院。现在路两旁满眼古建筑,不过近年新建的,没有了老城楼,怎么看都少了古城风骨。”
只站了一小会儿,乔月溪缩着身子喊冷。陈大四道:“酒后寒,还是赶快上车吧。”一上车,乔月溪直接跨住我臂膀,依偎在我身上取暖。车里虽然打着暖风,不起多大作用。大半天下来,她已经换了一个临时身份。我建议道:“这么冷,无法深入市井里巷的,只能街面上走马观花。也不下车了,坐车上溜达一圈,随便看看吧。”
陈大四开着车,沿着主干道,先往南门朐阳门去。路边,有一些帆布帐篷,临时摊位,多为麻辣烫、烧烤夜宵摊位。我在车上介绍道:“海州古城,创建于梁武帝天监十一年,明永乐十六年重建,全长九里一百三十步,高二丈五尺,素有‘淮口巨镇’‘东海名郡’美称。东门原来临海,叫‘镇海’门,西门叫‘通淮门’南门叫‘朐阳门’北门叫‘临洪门’。有瓮城、樵楼、古戏台、更夫室,解放后都可惜被拆毁掉。”
沿途,我指着眼前闪过的百子庵、双龙井、朐阳门等,一一说与乔月溪听。
车开得慢,分把钟已到南门。再折回头,从鼓楼前路口往西大街去。晚上,街上灯光昏晚,看不出什么花子,只能略略讲讲孔巷、大成殿、状元桥、二营巷、市桥等古建筑过去盛况荣景。车就转出古海州城回市区。
乔月溪遗憾道:“我喜欢古玩字画的,这次时间紧,不能好好看看古海州城,等下次有时间再来。”
我心忖着:“要南下深圳和陈碧真会合事情,要不要和她说?”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解释起来麻烦,又咽回肚里。
陈大四问:“去哪里?”
我问乔月溪:“把你找个宾馆。”
“一般小宾馆,我嫌弃脏,高级宾馆,太又费钱。我还是住你家吧。”
“那也行,待会你睡我床,我到中间书房沙发上睡。”
陈大四回头看了我和她一眼,意味深长。那神情翻译过来---“兄弟,还是你行!”
到家门口,家人已经睡下,院子和小楼笼罩着一片宁静清辉。我怕吵醒家人,带着乔月溪蹑手蹑脚进了院门,从外楼梯上二楼。我拿脸盆给乔月溪打了热水来,让她洗脸洗脚,又找了新床单把床重新铺了。我特别交代,夜起的话,从内楼梯下去,内楼梯间是洗手间。
我把一切交代好,抱了床被子要去书房沙发睡觉。
乔月溪喊住我,道:“住在陌生地方,我一人害怕。”
“那怎么办?”
“我要你陪我。”
我点了点头。乔月溪扑在我怀里,眼睛闭上,微微喘息。我知道她在索吻,对我来说,旺盛需要的年龄,一个吻没有什么好怜惜的。我低下头,轻轻捉住她的唇。
年轻的饮食男女是和谐的,有情感的,肉体的、音乐的、行为的,诸多方面来说,都是赏心悦目、舒服的。乔月溪太敏感,一沾着就身上颤抖着。有的时候,性可以成为艺术。
等一切平息下来,乔月溪像一只懒散的猫蜷伏在我怀里,她看着我眼睛问:
“你爱童微微吗?”
“我爱。”
“不过,在庐山我就感觉你们不会成。”
“为什么?”
她淡淡说道:“女孩子可以和喊姐姐的男孩子谈恋爱,但是,女孩子是不会和喊姐姐的男孩子结婚的。”
“这是什么逻辑。”
“管它什么逻辑,这是普遍现象。”
“你说的是普遍现象,我和微姐是特殊现象。”
我从乔月溪的眼睛里看出了明显的醋意,问: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乔?”
“算是吧!”
今晚经历让我困惑,并不放荡的乔月溪,是位才女,家庭教育很好,却可以很轻易地委身于一位还谈不上爱的男人。男人可以无爱而性,女人一般不会。但,女人或许可以因性生爱!发生了甜蜜的关系,乔月溪再看我之眼神,像沾满了蜂蜜的黑葡萄一般,发出甜甜的气息。
乔月溪在我怀里自责道:“我从没想到,我能如此疯狂。在父母、邻居、老师、朋友眼里,我一直是一个乖乖女。平常,一个蚂蚁爬到身上,都吓得要死。谁知道,为了你,竟不嫌那东西脏。我男朋友每次要我这样,我都拒绝,嫌弃。偶有一两次,他强我所难,我都闭着眼睛的,甚至,连手都不愿意碰他一下那脏东西。说来,我是有点洁癖的。现在想来,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个纯洁的女人了。”
我道:“佛曰:五蕴皆空!哪有那么容易,大千世界,如何了一个‘情’字?!读红楼梦120回,字里行间,写满一个个“情”字!而由‘情’字,再演变出‘贪嗔痴’三毒来,便是世上大部分人归宿!“
乔月溪叹息道:“人生大都不过如此,唯有一声叹息而已!”
不过今晚的短暂欢娱之后,一想到微姐,心灵深处的自责和背叛感,像眼前飘来的一片黑暗,任凭我如何挥手也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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