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常说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那个人,这句话放到读书这件事上依然适用,那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之所以会觉得不好读,可能是机缘未到,就好比最近读完的这本《月亮和六便士》。
大概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这本书,在我那时的概念里,总觉得它和《夜莺与玫瑰》应该是差不多的,即使不是童话故事,也应该是温馨小文,虽然一直没看,但这美丽的名字一直印在心中。直到两天前拿起这本书,才发现和我以为的大相径庭。
思特里克兰德是主人公的名字,大概看了几十页以后,这个名字才被我记住,至于书中的其他人物,则全部以相互而之间的人物关系代替,不再费心。
世上只有少数人能够最终达到自己的理想。
理想就像天上的月亮,大多数时间遥不可及,甚至对很多人来说,只要有便士就好了,没有理想也不影响日常生活。思特里克兰德为了追求理想放弃体面的生活,甚至抛妻弃子,和几十年前的人生挥手诀别。世人的评论、生活的窘迫、成功与否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儿。我由不了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也许真有这么一种情况,不是他选择了梦想,而是梦想选择了他,所以才会有这种不做就会死的感觉,胸中燃烧着火,这把火必须找到宣泄的出口,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被这种炙热灼伤。
“为什么你认为美——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会同沙滩上的石头一样,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人随随便便地就能够捡起来?美是一种美妙、奇异的东西,艺术家只有通过灵魂的痛苦折磨才能从宇宙的混沌中塑造出来。在美被创造出以后,它也不是为了叫每个人都能认出来的。要想认识它,一个人必须重复艺术家经历过的一番冒险。他唱给你的是一个美的旋律,要是想在自己心里重新听一遍就必须有知识、有敏锐的感觉和想像力。”
深深理解思特里克兰德的施特略夫即便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他依然愿意为这位对世人不屑一顾的画家伸出援手,在施特略夫看来,他无法对这么一位天才视而不见。我们可以笑话他没有尊严,可我们也得承认,他也是一位对美充满敬畏的人。他说:
“天才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对于他们本人来说,天才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我们对这些人必须非常容忍,非常耐心才行。”
施特略夫最终孤身一人回到家乡,在这个故事里,他没有再出现过。但我想,若他得知思特里克兰德的画作终于被主流社会接受,他一定会很开心。
在英国和法国,思特里克兰德可以说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而在遥远的海岛上,没有人对他的奇形怪癖感到诧异,他当然还是个怪人,但也许这里的居民早已见怪不怪。塔希提,是他心中的故乡。莫非人世就是一道道轮回, 前世的记忆在某一时刻突然被唤醒,继而被锲而不舍的追寻。在被热带丛林覆盖的小屋里,再也没有世俗可以限制思特里克兰德,疾病也不能。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可以说死而无憾了。他创造了一个世界,也看到自己的创造多么美好。以后,在骄傲和轻蔑的心情中,他又把它毁掉了。
如果早几年看这本书,也许会用冷酷无情不负责任来评价思特里克兰德,可是年岁渐长,逐渐发现童话故事不是写给孩子看的,就像那本《夜莺与玫瑰》,而《月亮和六便士》中的思特里克兰德,也很难用简单的话语来评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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