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乡的傍晚,每当天擦黑时就会传来一声声吆喝,酥鱼唠—酥鱼唠,这三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响遍整条街,这叫卖声一直伴着我长大,直到我离开故乡,这是充满我记忆力的叫卖声,每天晚上必不可少的叫卖,如果有一天没有听到叫唤,仿佛少了一件东西一般,小时候不懂得为何卖酥鱼的要等到掌灯时分才出来,,每次听到叫卖声总是兴奋不已,我喜欢吃鱼,但是那时候家庭条件有限,父亲只给我买半小碗儿还算便宜的小鱼,小鱼也是极好吃的,那味道鲜极了,咸咸的一股海鲜的味道,比那些个猪肉,鸡肉,好吃上几千倍,直到现在我是喜欢吃海鲜的,家里也是不断虾米虾仁的,那时候还在老屋的小院子居住的我们,刚刚点燃了煤油灯,就听到到酥鱼唠——酥鱼唠!那拉长的声调,跑到父亲跟前摇着他的胳膊嚷道,我想吃鱼,想吃鱼!父亲慈祥的低头看看我,说到:“走,看看去”,边小手拉大手,我一边走一边跳跃着向巷子口奔去,买鱼的!父亲喊到,咋卖?,听见有有买主出来,正在东张西望的卖家赶紧支好车子,一辆28大梁自行车后架上左右两边各搭着两个并排的方桶式的箱子,上面用盖子严严封着,等我们走进,说,来一条吗,父亲问过价钱后,要求来一条小鱼,卖鱼的解开装满鱼的箱子盖,只见漏出满满带着鱼贡的一箱鱼,那好似酱油色的鱼贡和鱼儿粘稠在一起,挖一条需要带上不少的黄黄的鱼贡 。那时候这就是我的山珍海味,一生对鱼情有独钟,记得幼年每缝去哪里赶集上会,都会买上一点虾米,一边走一边吃,津津有味,感觉那味很鲜很咸,鲜到了骨子里,也咸到嗓子眼儿,咸的直喝水。
后来我再回老家来听见叫卖声,对行动不方便的父亲说,鱼来了,我去买。父亲笑呵呵的说到,还是末变,时光把我变成熟了,把父母变老,唯独这叫卖声未变,这熟悉的叫卖声很能使我回到幼年时候,所以一旦听到多少年前的声音或事,都是很激动的,仿佛只有这样才使感觉岁月没有改变,,那时候是没有电灯的,家家户户都是煤油灯,在掌灯时分,听到这叫声我是时分兴奋的,如果你喜欢一样东西,就会钟情于他,尤其是与生俱来的东西,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听到熟悉的酥鱼声,这应该是当地不变的习俗吧,人总是熟悉了这边,陌生了另一边,记得刚到陕西时,到大街上见到一个骑自行车带着个竹楼女人,嘴里不停吆喝着,无论怎么辨别終是不懂卖的什么东西,最后直接上前探着头去看那篓里的东西,见有人上前探着头,那卖家于是赶紧打开盖在上面的一层有些发黄的笼布,结果是看到一团团如棕色虫子一般的东西,细细长长的盘在一起的如同小蚯蚓一般,惊得我连忙退后一步,那卖家还一下懵象问我,要不要?,
后来我问了房东才得知是饸络,原来饸络的叫卖声是这样子的,历经二十载的耳闻目睹,渐渐熟悉了陕西的叫卖声,再回过头来,看家乡,已是已变得一知半解。
回来后有许许多多的叫卖声听不懂了,每次都要父亲解释一下,唯有这酥鱼吆—酥鱼,听着最熟悉也最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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