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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把石榴树挖出来换换方向,你看一直往东边长,都弯成什么样子了。”
我笑着说:“确是是个问题,都挡住路了。”
老爸:“要不拿一根杆子,把东边往上顶一顶,那样会好一点。”
听了父亲的话,觉得说得有道理。石榴树一年比一年粗,结的果自然一年比一年多,可让人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这是喜事。
操心的是石榴树东边向阳,自然挂果多,以致于树一年比一年弯,如此下去还了得。这样迟早要出事 ,压断主杆,那时后悔莫及。
刨出换换方向,说说可以,要真做有难度。二十多年的树,老根、嫩根、粗的、细的,就凭我这小身板,难度相当大。找个挖掘机,小题大做,力气是省了,要花一笔钱,不划算。
思来想去,第二套方案可行,不但省力,而且又不掏腰包。说干就干,开始行动,先找来根“丫”字形的棍,拿来卷尺,量量尺寸,截断。再削平底部,顶端裹上一块旧布,以勉伤了老树,一切准备妥当,然后来到石榴树下。
我望着挂满枝头的小石榴,闭起眼,做了个阿弥陀佛的姿势,喃喃道:“树啊树,我要给你动个小手术,不疼,只是把你抬高一些。”说完把杠子的顶部绕上破布,用绳子绑三圈,心里鼓起劲,默喊着,“一、二、三,走。”
石榴树枝桠晃了晃,主杆上只掉下了一个老皮,像是在嘲笑,“哈哈,推高我没门。”又像说:“就凭你,太嫩了,再吃两年干饭。”
我后退两步,扎扎马步,再次进攻。托、再托,使劲、再使劲,起来不少,支上去,快顶上,这次漂亮,成功了。
我看着直了不少的老树,心舒展许多。心想再也不用担心,老树会趴下喽!我为了犒劳自己,从兜里掏出了一支帝豪牌的香烟,我要好好地吸几口,来个庆祝。
烟是个好东西,累时吸,闲时吸。其实原本我是不吸烟的,也许开始是图个新鲜,玩个花样,给无助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后来彻底迷恋上了,就如爱上一个人一样,不可自拔。
写作也一样,开始是无聊,只为寻求精神上的安慰,把文字当朋友,寄情于横撇捺弯勾。写着写着上瘾了,中了文字的毒,坚决想在文学这片天地里,闯荡一番,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思路伴着烟,又和着阳光的气味,火腥子明了淡,暗了红 。一支烟,没抽几口就如点燃的火柴,从顶端着到了底部,小红旗不见了,手里只剩下,浅黄的滤嘴。
我夹着烟头,嘴里嘟囔着,“燃得太快了。”我根本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烟草的香味就在空气中消失了。
我用手拨了拨,眼前流动的,透明的、抓不住的,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物质,我要在那里面找到,一点烟草的气味。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只可惜一切都走了。
我不得不弯弯腰,再去口袋里摸摸,掏一根属于自己的烟。这时一道亮光,从头部顶端匆匆划过,我仰起脸,笑自己是不是中了一氧化碳的毒,白花花的日头,哪来的闪电。
刚想点上烟,只听“咔嚓”,我着实吓了一跳,烟掉了,火机也跟着“啪”的一声落地。雨紧跟着风来了,我接着就往屋跑。可还是慢了,带着热浪的水,从胸部流向三角区的小溪。
我顾不上擦擦打湿的头发,只用手携了携睫毛上的泪珠,就观察起我的战功。老树只是悠闲地来回晃着脑袋,我看它那自得的表情,心安静起来。
“石榴树、石榴树,你就安稳、快乐,使劲生长吧!来年再多结一些果实。”
风停了,雨走了,麻雀回来了,在枝桠上“喳喳喳……”撒起了欢。
小儿放学归来了,嘴一咧,“老爸,咱们围着老树转圈吧!谁先头晕谁趴下学狗叫。”说完“汪汪”示范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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