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

作者: 朴轻风 | 来源:发表于2023-08-04 11:40 被阅读0次

    一大早猫咪就开始嘤嘤的叫,从客厅穿到卧室,它被关在笼子里一宿,迫切希望在它熟悉的领地巡视一边,它的窗台,它的洗衣机后面的犄角旮旯,还有书桌下面的纸箱子,它嘤嘤地叫在空洞的房间里回响,缠绕着我的耳朵,我抬手看表,才6点,这家伙就迫不及待了。

    我擦着眼角的眼屎,打着哈欠,泪水也咕咕地流出来,周围还不太分明,太还没大良,我踉踉跄跄地扳着门口的屏风,在灰白墙壁的职称下到了它的笼子跟前。

    它仰着脑袋,眼睛像镜子一样明亮,里面容下一片湖泊,他嘤嘤的叫,更加悠长,嘴巴蠕动着,发出咕咕的声响,爪子从笼子的空格里伸出来,就像一尊小小的狮身人面像。

    我的眼睛睁开了,我戏谑般地去摸它白色花纹的爪子,它讨厌被人抓住爪子,连摸也摸不得,但是它越讨厌,我就越来兴致,以致成为了一种仪式,开门前我一定快速地去磨蹭它的爪子,看它嫌弃地又有点愠怒地把爪子收回去。然后激动在笼子里打转,每转一圈就又仰着头,眼睛蹬的更大了,有时他觉得厌烦了,就长大嘴巴,打个哈欠,尖利的牙齿从小小的嘴巴里露出来,颇有锋芒,猫科动物的牙齿果然锋利,如果他大口要下去,我的脚丫子和胳膊,腿一定被戳两个大洞。

    我不禁对它产生敬畏,它的牙齿的寒光似乎在脑海里飘来飘去,但接着就被更加凄厉近乎哀求的嘤嘤生声吹散了,它转了一圈,又恢复了湖泊一样的眼睛,粉嫩的小嘴颤巍巍的,尾巴高高竖起来,从笼子顶上伸出来,耸立着,像一面灰色和白色的旗帜,我用手缕它的尾巴,它就倏地一下收回去,它是出色的钓鱼高手,我几乎忘了,它在来回踱步,频率更快地倒腾着白色花纹的小腿,他的腿是灰色的,但唯独靠近爪子的部分是白色的,远远看去,就像穿着白色的俏皮的小靴子。它来回踱步,来回地看我,我依旧笑盈盈地看它。

    它不耐烦了,从笼子的顶层的空洞里钻下去,跳到了底层,这座二层的铁笼子刷着白漆,上面有抓板,下面是猫砂和猫粮和水罐,它跳下来,立起来身子,把爪子攀在门口,又嘤嘤叫起来,有点急切,甚至又点烦躁了,它意思是说,你还不放我出去啊?

    我只好打开门口的铁栓,只开了一个缝隙,它就一到闪电从缝隙中一闪而过,然后优雅地在客厅里贴了一下自己的脚掌,我起身再回去补觉,它也跟在我的腿边,用它毛茸茸的头摩梭我的大腿,痒痒的,但又很暖和,我倒在穿上,抓过被子,它就在床边倚着墙壁摊下来,把抓在慵懒的往前一身,把头津贴在瓷砖上,眼睛从下往上,眯缝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它好像在思索。

    思索一阵子,它又优雅地站起来,又舔舔自己的爪子,在床边挠皮质的床围,我知道它在哪里,只是一伸脚,就碰到了它的脑袋,我用脚趾戳了了两下它的脑袋,它咕噜两句,就悻悻地跺着步,离开了,去了哪里?

    当我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我四处寻他,心里一紧,别又调皮地从哪个空洞里转出去玩耍了,上次的失踪还心有余悸,它可不曾单独在小区里冒险,那个充满灌木和刺猬还有野狗夜猫栖息的场所,可是它的大敌,它怎能在这样险峻的环境下生存呢,它吃惯了猫粮,被人抚摸,而外面这是利爪和尖齿,为了一根发馊的火腿肠拼个你死我活,何况外面还有大风和雨水,终日与蚊虫相伴,这样的环境怎能比得上二层的小铁笼子?

    我满屋找它,可别让它再跑出去,它跑出去一定会死掉,它找不到家的路,心头更加凄凉紧吧到一起。

    我问惺忪睡眼的儿子,财宝在哪里?他努力一下嘴,我往桌子底下看去,它依旧慵懒地靠着墙壁,百无聊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抓着它的小腿把它抱起来,让它趴在我的肩头,我还是把你放倒笼子里好了。

    笼子里安全,外面风雨大,我对他讲话。

    它就似懂非懂地跳进笼子里,闷头嚼着猫粮,嘎嘣嘎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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