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尤其适合听哥哥的歌,纯净如此却沧桑至极的声线让人如痴如醉。就这样躺在浴缸里,左手手边摆着一杯热烈的红酒,右手指间浅浅地燃着一支孤单的香烟,一首接着一首地迷醉在飘渺的时空岁月里,伴着浴室昏暗的灯光,透过装满红酒的杯中,投映出一丝丝点缀跳跃在浴缸的水面……你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却在触手可及间,硬生生在眼前消散开来。
猛吸了一口烟的你,强行将烟味留在肺里,似乎还能顺着血液淌进心里。你眼里噙着泪,就那样憋了十几秒,硬是把那呛的咳嗽憋进喉管,然后,迅速捧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眼角那不知名的泪在不经意间跌落,和那浴缸里的水融为一体,再也没有彼此。
起身走出的你,任凭水珠依恋地附着在身体上。趴在浴室门口的小咪紧随在你身后,来到沙发前,小咪在你坐定后,舔了舔你脚踝上的水珠,然后在不远处安静地蜷作一团。
很长一段时间,你喜欢王家卫的电影,支离玻碎、孤峭寂寞却又缠绵悱恻,常在转角追寻着得与失的记忆:有时候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狂沙,有时候的“凭窗更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孤烛,有时候是“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的渴望,有时候又是“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的绝望……你甚至会记下那些撩动你心弦的台词,抽空便会在寂寥的夜,拿出来晒晒月光:当你品尝暗恋滋味的时候,你会说“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当你试着放手的时候,你会说“我曾经听人说,当你不可以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当你怀疑整个世界的时候的,你会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当你品尝孤单的时候,你会说“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
一直以来,你幻想有一天可以成为“野人”,抛开世俗的纷扰,走进荒凉的国度。为何不是缤纷的国度?因为你知道,抛开的只能是束缚,无法摆脱的是牵绊,而远离牵绊注定走向荒凉。在那荒凉的国度,你只能以梦为马、以诗为生、以歌为伴。
打开窗,让初夏凉凉的夜风轻拂面庞,望着深沉的夜,思绪可以飘向很远很远。附着在身体上的水珠慢慢冷却,它们吸走了你身体的热能,转而温暖地在你周围消散。渐渐的,你感觉有些冷,然后你发现自己竟如此一丝不挂,却与整个宇宙共生得这样和谐。
不知什么时候,小咪已经蜷缩到了你的脚边,试图用一己之力温暖你冰冷的身躯。“可怜的小家伙!当初在街边见到你时候,你邋遢、瘦弱得不像样,如今能这样蜷缩成团子,甚好!甚好!”说着,你弯腰把它抱入怀里。软软的毛贴在身体上,柔柔的,又有一丝痒痒的。小咪乖乖地任由你抱着,像极了出生不久的小婴儿趴在母亲怀里,体会着来之不易的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浓浓的睡意渐渐找上了你。你把小咪放进猫窝后,赤裸着身子钻进了被窝,慢慢的,你爱的他、你追逐的梦、你渴望的所有都悠然地走进了你的梦里,这样的你、这样的夜都过分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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