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从那天后,秦柯就隔三差五来纪温靖商铺闲聊,反正也没什么可干的。就算纪温靖赶他走,也赖着不愿意,纪温靖就纳闷儿了,之前也不见他是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人啊。
倒是纪夫人一直以为纪温靖和秦柯聊得来,还一天天说着要准备抱外孙了,纪温靖也没有解释,秦柯在也正好逃脱纪夫人要自己去相亲的魔掌。
“秦公子?你怎么在这?”这天单列其过来,就看见纪温靖在对账本,秦柯就在一旁的榻上喝着茶,磕着瓜子,不惑。
“二哥?怎么来了?”和秦柯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单列其说。
“单公子,别来无恙,我是温靖的挚友了,没事儿就来陪陪她,以免她一个人无聊。”说着,秦柯把眼前的瓜子和茶都摆到桌上,也过来坐下。
“怎么回事?”单列其一皱眉,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纪温靖。
“这个……”
秦柯看纪温靖不知如何说,“你们好像有话说,我就先走了,温靖,过几天我带点好玩的给你啊。”说着,转身走了。
纪温靖吧来由说了一遍,“从那天之后,一天到晚就喊我挚友,我也是头疼啊,倒是也好。省得我娘又给我找人家,消停几天吧。”
单列其听着也不说什么了,秦柯这人虽不太摸透,但是为人还是可以的。“今天我过来是有话跟你说的。”
“什么?”
“听说,上面会按规模下发舵手。我听纪叔说,你一直在担心这事情,今天刚刚听到消息就来和你说说。”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还一直苦恼到哪去找呢。咱们这除了几个船家,几乎没有人能在海上了。”这几天想这事情,纪温靖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一直找人去打听。
“所以,别想太多了,既然在我们镇上搞这么大动静,一定是深思熟虑了的。”单列其看纪温靖最近都瘦了,眼中也是心疼。
自从唐云走了,单烨也离去,纪温靖经历太多,单列其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不好受。怎么说,从小到大,纪温靖都是在自己手里长大的。
“嗯。”纪温靖抿了口茶,心里廓然了许多。
是夜,纪温靖吃过饭后,便撞进房间,研究起航线边上的城镇。船铺是这样的,每个商铺按规模申请船只之后,便由各商铺下发货物,为了得到保障,也会给商铺安排舵手和副掌柜,用于海上航行,以及对外的贸易。这样下来,虽然商铺自由安排一下人员和备货的工作,但是账本需要重新整理,以及之后对外的关系都要重新打理,纪温靖不敢有一丝怠慢。虽然纪父也一直在一起打理,但是纪温靖也需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管理好商铺。
窗外的梅花树下,依旧站立着一个坚挺的男子,就如同之前一样,就算看不到纪温靖,也在窗外看到她灭灯之后,才离开。
更夫已经来了好几趟,天色也有些许分明。“都已经解决舵手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多虑的?”这男子轻声说了一句,看着纪温靖久久不歇下,这男子便轻车熟路的避过每个显眼的地方,走到纪温靖房门外。
立耳细听,已经没有翻阅书页的声音。这男子轻轻打开房门,看见纪温靖早已趴在桌上,稳稳的睡着了。
看着纪温靖酣睡的样子,这男子一脸的宠溺,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似乎回到多年前,那个下午,开春后,阳光虽然不热,但是也刺眼。有个女子也在房外的石凳上,听自己讲故事都睡着了。
安静的庭院只有他们两个人,偶尔飞过几只小雀,阳光偶尔透过树叶打在她的脸上,惊到她皱了皱眉,自己便抬起手遮在她的 头顶,随着太阳的移动而移动,想让她睡得安稳一点。
当时的样子,也由现在一般,想让人亲近的样子,没有一丝的防备。
夜总是冷的,纪温靖只着一身单衣,这男子走过拿起纪温靖的外披,轻轻搭在她的身上。便坐在纪温靖的对面,轻轻翻看了桌上的书,一个女子居然还看这样的书吗?
满满的商业门路,以及社交哲理,自己都没看这么详细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这人翻书的动静有点大还是怎么,纪温靖打开了眼睛,眯着眼睛,烛光前端坐着一个男子。轻轻的翻阅着书本,坚硬的轮廓被烛光照的是如此的宁静。
“唐云”只听纪温靖轻轻的唤了一声,眼前的男子抬过眼神,看见纪温靖微微打开的眼帘,手不免的抖了一下,依旧抓紧了书,把身子埋了下去。
房间的安静,显得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激烈,这人慢慢蹲下,没多久,便又听到纪温靖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慢慢的探出头,看见纪温靖又睡着了,这才放心下来。
把书放回原位,把灯吹灭,才出来。离开纪府时,天已经吐了云肚白,这人走在没有人的街上,一切的回忆席卷而来,对纪温靖的心,更是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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