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刻骨铭心的记忆,在别人那里却早已经忘记,与其纠结于心,不如看淡看轻。
那年四月,春风十里扬州路,他急蹄而行。她说会等他的。在外读书六年,她说要等他的。烟雨蒙蒙的扬州老街是那样不解风情,风微凉雨丝里有着土的气味。他的挽留只是六年里近千封信件的誓语,而姑娘已经坐上了嫁去上海的轿车。
“郁金香我最喜欢白粉色”他记得姑娘的所有耳语,而路两旁的白粉色已经成了景区大妈“妖娆”的拍照姿势和各种游客照的绝佳背景,再也没有当年的满面清香。
你心底是否也住着这样一个人:不是恋人,也成不了朋友,时间过去,无关乎喜不喜欢,但你还会习惯的想起他,然后希望他一切都好。
她爱他很多年,有一次厨房里洗碗,听着客厅里播放着电影《后来的我们》,心里算算爱他究竟是从哪年开始。愣的出神时,老公从背后揽住腰肢都浑然未觉。
大概是初中下半年,四月微风,早发的柳絮开始悄悄爬上面庞。她过敏脸庞红红的,他转学到了她们班。那样的清瘦干净的男生,班里的女生们都躁动了起来。班长是校花每天和他出出进进帮他补习功课;文艺委员每天拉着他一起编排文艺汇演的节目;她依稀记得他在班里读了一年就转学走了,走的那天班里的欢送会所有女生都哭了。
她觉得自己没哭,眼角湿湿的是被大家的同学情谊感动。他和所有人挥手告别。他走到她面前说:“要记得我哦”。她分明看到旁边女生嫉妒的眼神,她慌了,愣在那里,她没有准备他会跟她告别,越过前面那么多女生走到面前跟她告别。
人间四月,只念柔情那年四月迎春花开的正是肆无忌惮,她的心跳的狂乱。她知道他是她的初恋,单相思那个男生很久。多年后一次会议,她一眼就认出了前排领导席里落座的他,依稀辩得青春的模样,面庞依旧俊郎。
她坐在一角,就那样默默的看着,端详着,那个占据她青春的少年。嘴角微翘的笑意,嗯,这么多年,他很好。
有人说,再冷的心也终会有被捂热的一天;可是,他们却忘记了,再热的心,也有被冻伤的那天。
两个人申请了一起出差的机会,一起去了南京秦淮河。那年四月她站着桥头默念着“无端天与娉婷,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
他看着嘴角冷淡的她,渐渐做冷。他知道自己的努力追赶不上她的梦想。
他想要实实在在的吃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踏实,而她始终是沉浸在诗书画印歌舞乐的浪漫。
他想要敦实的肩膀和淳厚的妻子相携手前行,她只盼风花雪月与少年赏月吟对。
他想着他能给她的房子车子前程她会感动,而她最爱枕边人无时无刻的疼爱,而不是叱咤风云的强人。三观不同,无以为某。
他冻伤了心,她寂寥了情。终究没有一起走出四月。
人间四月,每个人都在不停书写自己的故事,春风十里,谁还记得当年的柔情。
人间四月,只念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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