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趟远门

       下午三点多去图书馆还书，进进出出以及馆里的人都挺多，临春节还有两天，图书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出乎我意料。

         晚上九点半出门坐公交出火车站，车流比平时略少，路上行人稀少，临街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偶一抬头一家棋牌馆的窗帘拉开了一片，灯光下围坐在桌旁的人影影绰绰。

        这座城市平时都是张牙舞爪，雾霾浓重，汽笛刺耳，今夜稍微安静了少许，唯独没有一丝年味。

      也是，我说到底也只是过客，抑或本地人自有其过年的节奏庆祝的方式，我不得而知。

       早在两个星期前，我爸就在电话中对我讲，垸里除了一个邻居不回家过年，其他人都回来了，年年总是你最晚。我爸肯定是想我了。

      早就习惯了。我这么回答我爸。

       家里的那些在外的邻居大部分一年就春节回一次家，所以年底往往回得比较早，辛劳了一年终于可以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平时只有老人小孩的村落此时突然热闹起来。各家的主妇忙着准备过年的各种吃食，年味渐渐浓起来。这种充满人间香火的热闹的年是我故乡那边的传统。

       可能离乡日久，乡情隔得远也就不会想起，城市这种淡漠疏离的年味我也能够习惯了。

      一并连着，我的乡愁也是淡淡点点。

      我要出趟远门，我要回故乡过春节。不，应该说是我要去故乡过春节。

      以往回家都是归心焦灼，今天下班换了床单被套，洗了脏衣服，煮了点吃的填肚子，洗澡，二十分钟整理东西，才出门来车站。

        故乡，已是回不去了，偶尔归去短暂停留。此心归去是吾乡，我可能哪里都能停留吧。

        我爱这座城市，只因他的自由和冷漠。无法按照他人的意愿来活，然而也不想委屈自己，这个城市的冷漠提供了自由。

        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客居他乡日久，乡愁渐稀，会有其他烦恼。

      然而，我终究还是想家的吧，不然也不会退了机票换了夜晚的高铁，此刻坐在车站写下这些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