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被褥之上,为乡下的清冷增添了些许温暖。
很多人以为过年回乡,总会比城里更加热闹。而对于年年回乡过年的我,却总觉得乡下的年味也越来越淡了。最热闹的一天,往往成了大年三十吃团圆饭的这时刻光景。最是热闹,也最是短暂。因为祭祖的习俗,人们匆匆回家。备好的年货往家中一放,等待家里老人筹备妥当,象征性地祭拜一下,吃顿晚饭也就匆匆离家了。有些是外出旅游过年了,有些是已经住不惯家里,有些事还有工作必须回去。只有家中的老人依然坚守,每到夜晚在老家中亮起一盏孤灯,让周边的人看着还有点人气儿。
大年初一,走在乡里小街道,人影稀少,两侧房屋大都贴着崭新的春联,唯独大门紧闭,只有些许老人在独自晒着太阳。小时候的鞭炮声与无尽的笑声已经匿迹了。
记得儿时每到十二月,就开始数着日子等待春节到来,因为柜子里爸爸妈妈为我们准备的新衣已经被我们偷偷在镜子前笔划过好几次了,但就是舍不得穿。家里准备的糖果也对着流过口水,只是爸爸妈妈放太高了够不着。等到年初一天还没亮,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起床穿好新衣,等待着爸爸祭拜完的糖果分发仪式了。那时候,大年初一的早饭总是不想在家吃,因为200米外的爷爷奶奶家会准备好红包,糖果,谁去的越早,谁就会先拿到爷爷奶奶的压岁钱和更好吃的糖果。在爷爷奶奶家吃完早饭,就是到周边邻居家留下新年的足迹,顺便捎上小伙伴,一路下来队伍越来越壮大。当太阳高高挂起时,田野间已经尽是我们的天下了。
过了初一,就开始跟着爸妈到处走亲戚了。那个时候,每去一处人家拜年,总是在屋外先放一串鞭炮,越想越好,然后在门口等着主人家出来迎接。如果是碰到自己在家听到炮声,总是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房外,看看又是谁来咱们家拜年了。那样的炮声里有拜年的喜庆,有孩童的好奇,有大人间情谊的升华,更有彼此对新一年的期许。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从离家求学到在外工作。仿如随着岁月增长,年味也离我们越来越远。炮声渐远,桃符清冷。过年回乡,除了看望家中长辈,给他们捎去安慰,我们很难再有儿时那种单纯的快乐。生活越来越好,仿若纯粹的快乐却越来越少。
岁月的逝去从不留下痕迹。心中记得的还算有些许回忆,那些更多的我们不曾记住的日子,就真的无法复返了。原来,每一个我们曾经不慎在意的日子,都会变成我们今天甚是怀念的过往。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一个曾经,都是现在看来最美最好的的日子。而每一个现在,都是我们未来即将痴痴念念的曾经。
不论是在已渐清冷的乡下,还是在外出旅行的路上,或者是在还不算热闹的城中过年,相信此刻,是我们最好的日子。别浪费它,没有年味,咱们就制造它。试着穿上新衣,走出房门,哪怕只是晒晒太阳,哪怕只是陪父母砍一会大山,也是极好的。
别浪费每一刻现在,它会成为未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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