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孟鹤堂一愣。
“传令下去,今日本王斩首敌军一将,摆宴大帐,万军同贺,不醉不休。”杨九郎笑得阴沉。
“王爷好计策。”孟鹤堂作了个揖,甩了披风走出大帐。
“雷雷,看了,又要耽搁些日子了。”杨九郎摸了摸腰间的石头。
……
“不过杀了个一个莽夫便如此得意洋洋,这摄政王当真是娇惯的。”青城兵营主帐内几名五大三粗的男人着盔甲坐落,其中一名开口讥笑。
“不对,这杨九郎外号活阎王,怕是没那么简单。”上座之将摇头。
“那他何故如此,他放出豪言不醉不休,就算是作戏,次日吾等进攻,他们可无能对战,岂非自讨死路。”旁座右侧一将开口。
“有问题,传令下去,按兵不动,整修五日再做打算。”
“是!”
……
而此时的西关城兵牢之内,却是血腥气满满。
“王爷,王爷,我只是个传话的,我不是他们的兵啊。”一个百姓打扮的男人被折断了双腿跪在地上,不住给那椅子上把玩石头的杨九郎磕头。他传话回来,还未进帐门,便被周九良扔进了兵牢,被那杨九郎踩碎了双腿。
“不是兵?那你青城百姓当真厉害,双腿骨碎面无痛色,本王来时未见你这面孔可见你不在,至于去哪你自是知道,那你没见过本王,如何张口便是王爷?嗯?”杨九郎语气缓慢却充斥着危险和肃杀之气。
“我,我……”那人一阵语塞。
“好了,你不必辛苦了,来人,上药,你不必害怕,此药名为说不得,你不想说的,藏在心里的,他会让你说出来,只是这说出来了,你的身子便会腐烂。不知你家中可有妻儿老小,若有,那便可惜了。呵呵。”杨九郎把玩着石头浅笑着,像个翩翩公子般。可这说出的话,却让在座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我,我说,我说。”那人怕了,也许是想到了妻儿老小之故。
“孟将军,交与你来处置。”杨九郎起身,一甩披风,转身离去。
……
“九郎,你打仗了没有,伤到了吗?疼吗?不对,你那么厉害定然无事,九郎,你给我活着回来啊。”张云雷躺在榻上,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明明繁星点点,怎么看着那样阴暗?张云雷心里念叨着,沉沉睡了过去。
却说西关城营地,杨九郎听完孟鹤堂的汇报眉头皱成了川字。
“去火药房。”杨九郎腾得站起来,吓了孟鹤堂一跳,他是个将军不假,可胆子这个东西,下了战场就没了。
“哎呦我的爷,你要吓死我,哎,王爷,等等我。”
“你们这帮废物!”杨九郎在周九良孟鹤堂和阎鹤祥身上一人一脚,直踹的三人坐在地上,一阵气血翻涌。
“火药此般重要的东西你们居然让人从眼皮底下送出去,留着这铁皮壳干什么,放骨灰吗?啊!?”杨九郎拿了一个空火药壳重重扔在地上。
弹起来的火药壳直冲着孟鹤堂过去,孟鹤堂没来得及躲避,幸好周九良抬手挡了下去。
“滚,都滚!”杨九郎气急,又是气他们疏忽,又是气自己没早些来。
“是。”三人后退着出了火药房。
“云八,召领云雷会的人,尽快送来火药,记住不得暴露。”杨九郎在空旷的房里低声吩咐着。他有预感,这事,有问题,而且,就他妈是冲他来的!
次日主将大帐内杨九郎等人商议军事。
“报!王爷,敌军来犯,不明实力。”一小兵闯入大帐,打断了四人的讨论。
“怎么这么快?!”孟鹤堂大惊。他们只知五日有战,却不想这五更天便杀了来。
“不好了,粮草走水了,救火啊!”外面传来更加急迫的声音。
“妈的。”阎鹤祥猛砸桌子。
“孟鹤堂周九良二将处理营内事物,阎鹤祥随本王出关迎敌。”杨九郎冷静的不像话,拿了长戬甩袍出帐。
“王爷?!”孟鹤堂一愣。
“你俩得活着。”杨九郎站定,并未回头,但话语中满是安心。
“杨九郎,你这活阎王,也没多厉害么,还不是左支右绌?哈哈哈哈!”那领头大将坐在马上托着马头笑得张狂。
“是么?”杨九郎勾了勾唇角,猛夹马肚子,提着长戬冲去。
“强弩之末。”那大将吃了上次折将之苦,此次亲自出马,冲向杨九郎。
两马相错站立,马上之人打得难分高低。
“着实不怎么样,不知凭什么来攻打我云九朝。”杨九郎冷笑,猛一发力将那大将挑落马下。
大将见势头不对趴在马肚子下逃回队伍。
“废物。”杨九郎骑在马上在二军中央徘徊眸光狠厉,如同盯着猎物的狼王。
“哼哼,老子不陪你玩了,放箭!”大将阴笑一声,漫天火箭飞射而来。
杨九郎倒骑骏马,一边用长戬挑开火箭,一边飞驰回队。
“王爷,不好了,营内救火,有人泼了菜油上去,火势止不住了!”有人城门上大声汇禀,被杨九郎挑了支火箭刺在喉间。
“有意动摇军心者,杀无赦。关城门!”杨九郎看着那人尸体掉下怒喝一声,驾马回城。
“哈哈哈哈哈,这云九朝的活阎王不过如此,进攻,给我杀!”那大将笑得猖狂。
才到城前十丈远,便见那城上扔下漫天的黑铁疙瘩,有些在空中炸开,流火飞溅,有些落在敌军面前炸开,炸个粉身碎骨。
“王爷要的火药来的晚,倒也正正好啊。哈哈哈哈哈!”阎鹤祥等将大笑,半年了,从未有如此痛快的一仗。
“莫掉以轻心,今夜巡逻加倍,不得有任何疏忽,尤其是火药。”杨九郎面色阴骛严肃。他的心中近日总是乱七八糟,然他有些心慌。
“得令!”阎鹤祥见敌军退去满心欢喜,即慌忙领了命令。
“嗯。”杨九郎走下城墙,向大帐走去,腰间的石头和摄政王令相碰发出脆响,惹得杨九郎更是心烦。“雷雷,我若不得归去,你便莫再等我。”杨九郎将石头握在手里。
夜色深沉,寂静的让人心惊。
“王爷,王爷,呃!”帐外两声禀报被一声闷哼截住,那人,死了。
杨九郎一把抄起手边的长戬,吹灭了烛火,慢慢摸向账帘。
帐外厮杀之声愈发浓郁,起帘望去,确实一样的衣服,他的兵营里一直都有大量敌军!
杨九郎长戬一挑,撕开半个大帐,冲了出去。
只见那本该用在城外青城军身上的火药,爆破弹,悉数扎在了自己家城墙和营地。那边周九良,孟鹤堂一边抵挡不知何处窜出的影子兵,一边向自己靠拢。
“阎鹤祥呢?”杨九郎解决了拦路的四个影子兵,奔至二人身前。
“阎将军,被人暗算了,开战未见他,去他营帐寻他,他早已冰凉。”孟鹤堂哭的满脸泪痕。周九良不说话,只一心为他解决重来的敌军。
“妈的。”杨九郎再次解决几名敌人,带着二人冲向了火药房,他得把主动权拿回来。冲进营房,两只火箭直至门面,杨九郎挥戬挑开,却被斜刺里刺出的火箭穿了手臂,火焰灼烧着裂开的皮肉,疼得杨九郎咬了咬后槽牙,狠了狠心拔了出去。
“王爷!”孟鹤堂二人晚了些赶来,替杨九郎击杀一名偷袭的小兵。
“你二人保护自己,本王得自己杀出血路保将士平安。”杨九郎扯了块布帛缠了伤口,再次提戬冲出。
孟鹤堂周九良二人扫视房内,空无一物,所有的爆破弹和火药都没了。
杨九郎杀得凶狠,一霎时,几乎所有高手一起围了过来。
杨九郎斩杀一波紧接着又是一波,身上数道血痕。
见来的慢了,一把扯过离自己不远的云九,把自己的摄政王令和一包花籽塞在了他手上。“此事有诈,专冲我来,我回不去了,你现在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带雷雷走,去哪你自是知道。”杨九郎说着推了云九上马。
“主子,你也走,他故意设计你,你又何苦为他守城。”云九急了,一把揪住杨九郎的手。
“我不是在给他守城,雷雷爱看梨花,这会儿那城中梨花正盛,他得看完了,他一看梨花就笑,就唱戏,我喜欢看他笑,听他唱戏。我得拖着这帮杂碎。”杨九郎笑了,笑得满眼温情。
“那你回去看回去听。”云九抓得更紧。
“还不走!”杨九郎急了,一戬打在马屁股上,马带着云九飞驰出去。
“云九,你可得和雷字堂的人,护好了我的角儿。”杨九郎浅笑着。眼前浮现了片刻张云雷的笑脸便被一声爆喝打断“杨九郎,你给我把命留下。”
……
张云雷今日夜场戏频频出错,不得已提前结束了演出,回到后台,更是坐立不安,他心慌,好像有什么顶重要东西要失去了一般。
“别怕,我一直在。”身后传来杨九郎带着血气的,疲惫的安慰。
“九郎!”张云雷猛的转头,入眼的,依旧是冰凉空旷的后台。
“九郎……”张云雷闭上眼,跌坐在梨木椅上,他好累,他的心一刻不曾安稳,他惦念他爱的人,他爱他入骨。
夜深了,张云雷伏在镜台边睡去,梦里,他看见杨九郎战袍加身,骑在那战马之上,走到自己身边,说:“雷雷,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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