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的古城没落了,小时候依晰能记得的是残破的古城墙,臭气熏天的护城河,整个县城就只是以鼓楼中心的东西南北四条街组成。我们家就坐落在南门出口,县医院,护城河边,南盘江沿岸的菜园村。村口一公里处有个盘江小学,我的父辈们及其我们的几代人都是就读这个盘江小学,附近还有个吊桥。
南门街出城的吊桥是南盘江开挖时期才修筑的,两边是拱型的桥头,中间桥墩护栏围起来有两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站的小观景台,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站在这个小台上看着巨大的桥墩,一时间像是坐着大船开动的感觉,后来上了中学才知道这是运动相对论。桥底空旷,我们喜欢跑到桥底大声喊就回应不断,觉得很有意思。这个地标建筑,也有几代人的回忆在里面。前几年被设为危桥拆除了,重新修建了一座桥,也重新命名菜园桥,桥面加宽许多,可是平淡无奇。这让我每次去江边散步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陆良的南盘江上游以前有个造纸厂,因为对河水污染太大被勒令停业了,很多年都有个废弃的工厂在路边,这几年县城扩建、整顿才拆除了。我们小时候最欢在这条江玩水,河水大我们就到河边漂洗衣物,那时有些人还会站到吊桥上往下跳水,玩点刺激的。喜欢游泳的爷爷每年夏天都要在这南盘江畅游无数次。到了开闸放水的时候,爷爷就要拿着捕鱼的网兜,铮到上游河堤捕鱼。餐桌上定是多些鱼虾之类的河鲜。到了枯水期河底干枯见底,就是我们最快活的日子了,我们就三五成群的到河底逮小鱼小虾,蚌壳螺丝之类的,玩的很是开心。
那时河堤沿岸有很多二三十年树龄的大柏树,河岸两边的路绿树成荫,稻田横铺,这条沿岸的路一直可通往外婆家,每每去外婆家,倒坐在三轮车上,一路美景尽收眼底,春夏秋冬,五色斑斓,变换不定,美轮美奂的呈现着童话般的神奇景象。我们小时候夏天喜欢躺在河堤松软的草坪上纳凉,或是捉些小虫子当玩物,或是摘些野薄荷,野芹菜回家凉拌来吃……后面这条江做了好多次河底修复,清除长年河底淤泥,重铺河底和重建河堤,沿岸的大树被全部砍掉换成竹子。河堤只有坚硬的石头,沿岸光秃秃的。沿岸的良田都变成清一色的大棚,阳光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那万亩良田的开阔不在有,感觉透不过气来的压抑。现代化推成的陆良,那些童年里所有美景变成过去式。城市建设变成复制粘贴的统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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