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夏天的西班牙之旅甚是奇妙,临时起意在中转站逛阿姆斯特丹,路遇小贼之类的经历很刺激,但是我们没有想到,最刺激的事情发生在回程。
巴塞罗那,8月26日,我和酷胖夫沉迷于高迪公园的绚烂,出发去机场稍微有点迟,市内交通是KPF做的攻略,买的十次票很经济划算,KPF告诉我去机场这个票也有效,在一个小站换车。在那个转换站等了很久,站台上只有我们两个旅客,看着时间越来越紧,火车还没来,我有点慌了,担心也许走错了路,自己一点心都没操,把识路这么重要的事情委托给KPF这个黄嘴还没退净的小孩儿,虽然他打小儿就爱好地理,方位感极强,互联网搜索信息也是长项,但毕竟还只是十三岁。还好,火车准时出现,上车后心情踏实了一些,不巧的是,我们的航班停靠在最远的一个terminal,下了车,连咕噜带爬一阵猛跑,卡着换登机牌的死限到了柜台,递上护照。西班牙大叔接过护照,在电脑上一阵乱敲,却不把登机牌换给我,我很纳闷儿,以为系统出了什么差错,忙找出打印出来的购票凭据递给他,谁知他看也不看,示意我们跟他走,把我们带到旁边一个柜台,交给了另一个大叔,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走了。我更懵逼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在一旁讪讪的等着,第二个大叔又在电脑上一阵猛敲,过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对我讲话了,语气非常的谦卑和客气,听了他的叙述,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航空业有一个惯例,如果市场情况好,机票可以超出运载能力销售那么一点点,因为总有客人因故最后行程有所调整,或者迟到没有赶上换登机牌。满载率是航空公司所追求的,因为无论上座率多少,它要cover的固定成本是一定的。我们就赶上了超售的情况,巧的是所有客人都来了。
这两位西班牙先生发现这种情况后,急忙在系统内帮我寻求解决方案,然后和我谈判。因为我们的行程是巴塞罗那-巴黎-北京,这第二位西班牙先生建议我乘一个小时以后的另一架去巴黎的飞机,并一再强调给我“Compensation”,我告诉他我不同意,因为延迟一个小时,给我在下一站戴高乐机场的换乘会带来极大的不便,我和一位小朋友带着行李,在那么大的机场转乘去北京的航班,时间太紧张了,也许会有误机的风险。于是这位先生好心的在纸上给我画图,告诉我戴高乐机场我们的下机口和再次登机口的位置,解释之间的距离很近,只要步行十分钟左右。我今天还记得他用两手食指比划着靠拢说“only ten minutes,very convenient“的样子,典型的南欧人气质,热情奔放,乐观向上。于是我微笑地对他说成交。他也很开心,递给我们四张登机牌一样的卡片,解释其中的两张并不是登机牌,而是索取补偿的文件,我们回国后可以登陆他们航空公司的网站,提供我们账户,输入文件里的PIN,届时补偿款每人一百七十五欧会打给我们。
顺利抵家,忙了一阵子,才想起补偿的事情。按西班牙大叔的指点操作,过了两天我顺利的收到一个人的补偿款和一封邮件,说KPF先生的补偿不能由我代收,要提供他本人的账户。我解释KPF先生实际上是一位年仅十三岁的小先生,没有自己的账户。回复是要我提供代领人和KPF先生关系证明。我于是再问,什么样的证明呢?户口本?出生证?回复很宽泛,whatever能证明关系的文件。于是,我替KPF先生也领到了他的那一份补偿。
旅行就是那么奇妙,你会看到你所期待的风景,也有一些不在心里预期内的事情发生,使你或惊喜,或惊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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