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记|飘逸而来的江

作者: 骆宾 | 来源:发表于2018-03-26 08:40 被阅读11次
    行记|飘逸而来的江

    飘逸而来的江


    现实中我曾哑然一种距离美,想象星星和天空在遥远处共存。尔后刻意尝试了保持距离,像它们那样渐渐的产生美。

    那些生活中因于情分过往的礼金,谨慎逻辑的人会小心记录下来,方便厘清来往,将来还愿时不至于纠葛。有时觉出违了心,甚而抗拒,也无法平淡轻松。不喜欢如此亲近而为的距离,只希望简单些,傻傻的也可以。讨厌那些交换而来阻碍内心自由的距离。

    假若没有这些,是否彼此之间的距离会疏远,是否意味着疏忽了存在。不是那样,我向往着,以内心交友。困难时,会想到我;幸福时,不要忘记。没必要感叹惊诧,随着自己的内心,也许寻觅不着,也许偏离轨道。但真实,勿须回首,勿须做假。但凡交往,会明白的。

    江和我见了面,啰嗦探讨了一大堆,归结出来大致上述意思。

    我们在高中是要好的朋友,再次碰面的时候,隔了二十年的距离。毕业之后,我静心地留在家乡,他去了远方的城市,整日奔波,从此杳无音讯。这样持续下来,直至今年前季我们在微信上互通,才有了消息。足足二十年空缺,我不清楚这是怎样的距离,又藏了多少相互的秘密。

    乍一听到他的音信,我心里夹杂些木然,说不出是逃避、责备抑或亏欠,好朋友不应这样,不该有这么远的距离。我一直待在原地,习惯了不善交互,不愿四处走动。我们之间或有不同,是兴趣志向,至少,他喜欢到处转,上学时便那样。

    漫长岁月,我有忆及他的轮廓,只偶尔在脑海中闪过。也曾想着厘清一些过去的脉络,不致久远而失去痕迹,同学趣事等等捡拾些便可;当我一点一点努力回忆的时候,才发觉绞尽脑汁也无济于事。后来多数时刻猜测自己的记忆属于过了就忘的“空白型”。自打知晓了着落以后,才发现并非那样,不只是名字,整个气息应该刻于身体某一处吧。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久远,彼此也拥有了更多秘密,但没有隔膜感觉不是那么莫测。这一段路,大概他也像我一样,匆匆忙忙把对方置存于心灵中某个角落。

    我们见面的时候,已经是高中毕业二十年以后,一应满满的回忆。他除了略微显胖,还是老样子。再相逢,二十年略长,一见如故抑或其它,我这样想着不能找出足够合适的词语来安慰自己,距离过远也许带来陌生。假如可能的话,完全不会滞顿得这么远,可大家都在奔累,倏忽而茫茫地走。好在是无论如何,我们仍然保持了那份“一见如故”。对着旧照片,一个一个熟悉,二十年的距离,足以让一个人消失,足以轻松彻底地忘掉一个人,也足以改变得不认识。没错这就是现实。

    江有个想法,并为此专门做了文案。是关于原班同学聚会的事,主调便是“回忆”,寻找最美好的记忆。二十年前,上世纪九十年代,那个始终在照片上留下灰色的年代,有青涩和热盼,有无知和无畏。教室、操场、食堂、宿舍、田间、小路、河岸边,处处留下我们的身影。可如今那些画面和笑语早已远去,那些在头脑中刻下的影子越来越模糊,那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无踪。

    最忆得清,还是同桌间的趣事,那样年代同学友谊显得更真更纯。排座位由班主任策划,成绩好点的学生优先选座,自由结合传帮同桌。我的印象,成绩好的同学通常低调谦虚,未必挑选前排正中最好的位置,而传帮对象早有默契也并非随意,心有灵犀便假以同桌,友谊可谓“非比寻常”。

    回想结了对的同桌,留下一段青春记忆。玲讲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我的心目中,她的父辈诠释了完美和浪漫。爸爸是来自上海的知青,妈妈是本地人,随后全家落户下来。而我竟也不知,当时对于学业的向往,已全然忘记了懵懂的尴尬,没有一丝压抑,浑然而愉悦地度过了那些日子。她欣然向往我的帮带,我们堂而皇之有很多时间呆在一起。“你知道吗?小子,你招致了其他男生的嫉恨”,江坦然他便是其中之一。

    “一段走过的青春,你过来我也会同样待你的”,“霞待你不错,占了座,希望你能过去,你小子没有珍惜伤了她的心”,我还了一句掐他。霞是我们班干,聪明好学,有组织力,“其实我内心很佩服她,但她强势,我有些害怕”,江对我笑着说。

    印象中的江喜欢耷拉脑袋,是个理性、自信、冷眼思维的男孩。有些深沉,一味埋了头,不言不语,并且订了学习计划,几点几分开始做什么,几时几刻要做完什么。我记得当时偷看了那份计划,感觉他是个细思度量的人。当时的情况,没有人在背后催促,对于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来说,那是“唯一”出路,无比荣尚之路。为了高考,大家都认真努力地学,拼时间,拼耐力,拼苦功,拼劲头;操场上,路灯下,宿舍里,到处是拿着书本的身影。我还记得江把书本放在课桌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打远看过去,很认真的样子。我们前后座,我有事没事瞧他一眼,偶尔觉着怪怪,他读书的样子脑子可能想着其它。

    我以为学得费力,边鼓励边喊他加油。后来得知,高考那年,他的成绩在全班排名很糟。江对我说,大约在高二后半学期,他患了抑郁症,当时条件,也不懂得了病,更不知啥病。

    如今过了好多年,江说自己心里仍然有阴影,也一直咨询心理医师,问题可能来自小时候。

    上小学时,一次妈妈问有没有看到钱包,他就在家里各个角落细里找,后来钱包找到了,实实在在递了过去。那情形别提有多高兴,做好事,注定成为老师和父母心目中的好孩子了,江对我说。可没想到,放学后妈说钱夹里少了五块钱,责备他偷了去。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江被“屈打成招”,后来学校老师也知道了,专门上了一堂教育课。

    另一件事,是小时候爸妈吵架,家里挺郁闷。爸有时拿他出气,撵着全村转,躲在地里,逃到了同学家,照样被揪了回来。很害怕,被吓蒙了,留下了阴影。

    “《童年的秘密》这本书不错,你可以尝试读一下,有教育意义”,江向我推荐了一本书之后,又说了个小秘密。大约十七八年前,他曾去了我家。当时他从外地返回途中,钱包丢了,步行了三十多里就近到了我家,取了十元钱才得以坐车。着实的秘密,今天也才听得这事,爸妈从未提及。

    离去的时候,我问江班级同学的“回忆聚会”有没有后期计划,他说:“十年,二十年,或许就这一回”。无妨,一次也行,真情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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