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中午,天空逐渐阴沉下来,不一会儿,便零星地下起小雨来,细看下来,原来不是雨,像小砂砾一般打在脸上有些轻微的痛感。
他没有回宿舍,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操场的单杠上,任凭这冰冷的小砂砾在自己身上欢呼雀跃着,随即变成一滴冰冷的水,渗透进衣服。不一会儿,他头上脸上便布满一层细密的水珠,衣服也有些湿了。头脑中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放空,或许是在以这种方式在宣泄自己的苦闷。
衣服口袋里,电话已经响了很久,他依旧没有打算接听的意思。准确地说,应该是连听都没有听到吧。一滴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擦,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堆满了水,不擦还好,这一擦倒顺势流得更猛了。流到嘴角,渗进嘴里,又苦又涩。分不清是这到底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这冰雨越来越密,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跳下单杠,准备回宿舍去,蓦地发现冰雨已没了踪迹,抬头看看,竟变成了大朵的雪花从天空中飞舞而来,他伸手接住一朵来,还没来得及端详,便化作了雪水。
冬天真的到了。这个冬天来得如此凄凉,连心都跟着冷了起来。他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四五个未接来电,是学生会打来的,他木讷地回过去“什么事?好的,行,下午下课就过去......”是学生会又要开会了 ,商量元旦晚会的事情,作为组织委员,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放下电话,他潇洒地掸了掸身上的雪水,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宿舍走去。日子还得照过,总得给这灰暗的天气增添些色彩才好,不是么?他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来。
她今天请了一天的假,又赶上这样的天气。端着一杯热水站在宿舍玻璃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雪花和来来往往的学生。以往在家里的时候,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用来练习古筝了,而眼下无奈自己没有古筝在手,甚是遗憾。她回忆着文景学长给自己借了古筝,却丝毫没有感谢他的意思。他崇拜他的能力,可不知怎么的,不想借这机会与他拉近距离。不像许枫学长,偶尔碰到一起,不说话也会感觉舒适。倘若真如文景学长所说,非要选出一个的话,又要做出什么决定才好呢?不知不觉思绪又胡乱飘飞起来。
忽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小心地接起来“喂?您好。”“是我,文景,别着急挂电话”他声音有些急促,生怕听到是他,她立马挂断。她很平和地“嗯”了一声,只是听着文景学长说。“先不考虑其他事情,咱能不能考虑元旦晚会上弹首曲子。就一首。”“学长,我......”听着电话那头近乎请求的语气,她不知怎么去回绝,可自己真的是不情愿。“我考虑一下吧。”她回答到。“那好,那就太感谢你了。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听到有回转的余地,文景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好。”她声音依旧不带有任何情感。
挂掉电话,她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杯子,这杯子还是许枫早上给她的那一个。她打开微信,看着许枫的名字,发了信息过去“还好吗,学长?”
看到信息,许枫很快电话便打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是上午在外面站太久,又着凉了吧......”声音像炮轰一般灌进她的耳朵。
“不是,学长,别担心,我这没事。”她打断他的关心。“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因为也不知道能跟谁说,便想到了你。”她说着。
电话那头,听到不是她身体不适,便安定下来。“哦,哦,你没事就好,什么事,你说。”
“文景学长想让我在元旦晚会上弹古筝。”她说着语气暗淡下来。他能听出她的不情愿,这一向是文景的作风,总是按着自己的心思做事,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你想去吗?”他问道。
“我......”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用考虑太多,如果真的不愿意,那就随你自己的心思,如果你不排斥,那也可以应下来,无非就是几分钟的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文景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来。可心里总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的话,便安定下来,是啊,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何必让自己又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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