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布袋戏偶
“什么可能？”
“他们是在保护皇上！”
“保护皇上！难道……难道皇上……”
众人一阵骚动。
突然“啪”的一声，独孤求败身边高个汉子将茶杯摔得粉碎，矮个汉子也跟着站起，“刷”地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兵刃——竟是官刀。
两人几步走到小财主桌前，将腰牌往桌上一扔，叫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蛊惑人心，吃饱撑着了，跟我们走一趟！”
小财主看桌上腰牌，上面是“皇城司”三个字，顿时吓得腿也软了，跪下哀求道：“官爷，官爷！求求您，放过草民吧，我不知道您老在这，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说完一个劲闪自己耳光。
高个汉子一脚把小财主踹个鼻子流血，四脚朝天，骂道：“去你妈的！到里面再说吧。老二，给他捆上！”
矮个汉子抓着小财主头发拎了起来，正要捆，高个汉子突然“哎呀”一声，对着小财主一条腿跪了下去。
矮个汉子一惊，道：“大哥……”
话还没说完，高个汉子又是“哎呀”一声，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
唬得小财主一面向高个汉子不住磕头，一面嘴上“官爷，草民不敢，草民知罪”的乱叫。
矮个汉子赶忙去扶，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高个汉子额头的汗豆粒般淌下，痛苦道：“断……断了……”
矮个汉子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断了？”
“腿……腿断了……”
矮个汉子大骇，向其他人看去。
只见茶肆里的人早吓得魂不附体，有两个已经悄悄的挪到门口，准备逃出去了。
矮个汉子又看向小财主，小财主诺诺连声：“不……不关我事，草民不……不知道……”
矮个汉子说了句“叫你弄鬼！”
“刷”的一刀砍向小财主。
只听“铛”的一声，小财主安然无恙，矮个汉子手中的官刀却老远的钉在茶肆的墙上。
矮个汉子惊道：“谁！”
高个汉子摆摆手道：“老二，走……我们走……”
矮个汉子指着小财主道：“人还没捆。”
高个汉子怒道：“还捆他娘个屁！走！快走！”
矮个汉子赶紧拿起腰牌，刀也不要了，先把高个汉子拖到门口，然后背在肩上，摇摇晃晃的走了。
茶肆里的人轰的一声都跑了出去，急的小二后面直喊：“钱还没付呢！”
谁还理，早都没影了。
小财主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身上的绸衫也湿透了，如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小财主从身上掏出一个大元宝，说了声“茶水钱”搁在桌子上。
这么一个元宝顶的上几天的收益，小二眉开眼笑，千恩万谢，目送小财主恍恍惚惚的回家去了。
原来，皇上赵遁决定亲临比武大会，吩咐南语上和瞿大江随行，朝堂诸事便交付给丞相唐庭坚。
瞿大江以保驾之名派出一路人马驻扎雁荡山城外，唐庭坚和二王爷暗中计议，怕三王爷趁此机会行不臣之心，遂让唐基向皇上赵遁请旨同去。
赵遁问唐基可有必要，唐基说禁军本就是防卫皇城，所谓皇城，即是皇上所在之城，赵遁听后点了点头便应允了。
因此，唐基便也带了一路人马，和瞿大江一同驻扎在城外。
而酒肆里一高一矮两个汉子，都是官府中人，瞿大江派他们到城里，一是打探皇上亲临比武大会的消息是否走漏，二来看看有无可疑残虐之徒，以便防范。
二人本想在茶肆耍耍官威，却撞上独孤求败。
就在二人要捆小财主时，独孤求败拿起一粒熏豆，手指一弹，快如闪电，打在高个汉子的左边小腿上，登时将小腿骨震得断裂，接着右边又是一粒，亦是断骨伤筋。
后来矮个子找了一圈，哪里想到会是一个邋里邋遢、脸上黑黢黢的少年搞的鬼，便又用刀去砍小财主，结果还是一粒熏豆，刀被弹飞。
独孤求败从茶肆里出来，雨也已经停了。
街道两边的摊位又忙活起来：下馄饨，蒸烧麦，烤鸭酱蹄膀，热气腾腾，人来人往。
行了几步，只见不远处有块开阔之地，一群人围拢在一起不知看些什么。
独孤求败刚刚除强扶弱，心中畅快，加之天色尚早，也挤了上去。
中间原来是一个小戏台。
戏台的下面架着扁担，上面用布帘围成一个四角棚，由四根柱子支撑起来，中间是个大厅，后面是一层交关屏，用来挡住幕后的人，其余三面皆空，方便观看。
大厅两边的柱子上，贴了一副小小的对联，字迹歪歪扭扭，上联是“比武大会”，下联是“高手能打”。
人群里有好插科打诨的道：“秃老头，我再给你这联加个横批——‘废话’！”
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莫笑，莫笑，俺没念过书嘛。”
一个秃顶的老头操着闽南口音从屏后面露出张脸，看到人聚的差不多了，向旁边的小孙女递了个眼色，女孩会意，拿起一对钹，呛啷啷敲了起来。
老头一声“比武大会开始喽！”再看台上，两个木偶小人已站在中央，先向台下一揖，接着互相抱拳行礼，拉开架势。
独孤求败是第一次看布袋戏偶，只见木偶小人高数寸，盔帽，布身，实心的布腿和鞋。
偶头更是用木头精雕细刻，磨光，糊绵纸，打粉底，开眉，打花面，装发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老头隐在屏后，双手操纵木偶纵横跳跃、闪转腾挪，小孙女一面敲锣打鼓，一面随着人物动作，配上兵刃相交之音。
叮叮当当，木偶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好不热闹。
众人一片声地叫好。
人群里，有不少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武林中人，一个细长汉子道：“你看左边使刀的木偶，怎么那么像我们师傅？”
和他一起的道：“我看就是师傅！看那红胡子，还有手里的鬼头刀，背上只有三个环，不是师傅还能有谁？诶？和师傅打的那个像不像三山岛岛主乔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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