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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少年终章

十三、少年终章

作者: 珞之年 | 来源:发表于2016-06-13 02:52 被阅读0次

    夜半的雨后,响着虫鸣,伴着车轮压过路面的积水。这里是故事开始的地方,我还欠它一个结局。

    思绪吹起回忆的一个角,逃出了旧的时光,我将它捕捉下来。

    就像你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我们未来的场景,我也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面,最终都只是独白,因为少了主角。

    “是我,已经到了。”

    “你先等会儿,我把衣服洗完了就过去。”

    这是时隔半年之后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少了感情但多了生活。

    “我待会儿4点的时候还要去梅园收发室取一下信,所以可能只能在这里待1个小时。”

    “没事,我这次回来会待上几天。”

    但周六收发室是不值勤的,后来6天里也只见过3回,最后你的号码我再也打不通。

    前段时间和我同一级的其他院有一位校友离开了,在网上看到他女朋友写的一篇文章,里面满满的都是他,关于他的回忆,关于她的悔恨,关于他们曾经的未来。里面她写到,最后肯定会走出你已病逝的阴影,我也肯定会开启我的新生活,跟他结婚生子,组建家庭。看到这,我听到一声叹息。

    “他让我帮他带饭,我现在得走了。”

    “他在催我了,我还得把电脑给他拿过去。”

    “今天晚上他说要陪我庆祝答辩结束,我可能没法去送你。”

    你已经有了属于你的生活,里面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选择离开,但是离开的那个晚上在长长的车厢过道里,车窗里映着眼泪,我把它撒在了路上,还是很苦。江城一夜无眠。

    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应该笑着去面对,因为我们终将释怀。

    因为故事本身都是美好的。

    他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在校园里盲目地走,她负责迎接新生“同学你是哪个院的?”“我找生命科学学院。”“这里就是了,你学号多少?”……“我带你去寝室。”“但是女生能进去男生寝室么?”“小朋友,反过来是不行的。”

    他和她是初中同学,她崇拜他数学好,作文也写得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嗯,我会带你一起去最好的学校。”

    “加油!加油!”他俩虽然是同一个院但还是头一次认识,他们正在进行咬手指饼的大冒险。“再一点,再一点!”“够了,再咬就该亲上了。”他推住她站起身来说。

    她坐在他右侧,中间还隔了一人,讲座现场漆黑一片,他却一眼就记住了她的模样。回头还鬼使神差般地问到了她的电话。

    “小朋友你有想参加的社团没?”“学姐你在哪个社团?”“我没在社团,在学生会。”“那我也要加入学生会!”“小朋友,学生会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我一定要进!”

    他只知道最好的高中是当地的一中,所以他更加努力的学习,因为答应过她带她去最好的学校。

    平安夜的晚上,绿洲店子的门前,一群人围着两个人,他正单膝跪在地上,两手举着玫瑰,和他的几个哥们奏着乐唱着歌,对她说,“和我在一起吧。”她在寒风中抱住了他,流下幸福的眼泪。

    他反复琢磨着该给她发一条怎样的短信,结果最后第一条短信就表白了,还是个彩信在那个没有微信的年代,里面附上了自己的正脸。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拒绝,“对不起,我不喜欢小孩子。”

    他成功进了学生会,他俩也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她指导他的学业,还有学生会的工作,最后他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每次在外面喝多了,她都在一旁照顾他,但是第二天也会责骂他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当时大家说好等他们结婚时去给他们凑份子钱。

    后来他如愿升入当地最好的高中,三年后又如愿考入当地最好的大学,但她成绩并不好,他们没能在同一个高中,也没能进同一所大学。但是他做到了最初的承诺,他兴冲冲地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到学校来玩。

    平安夜之后,他和她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回寝室,引为模范。为了感谢组织,他俩请我们在广八路上的重庆红牛吃饭,饭桌上一直围绕着将来他们结婚之后去哪个城市定居,孩子叫什么名字等等,真的是一对很幸福的人儿。

    “她为什么说我是小孩?”“因为你行为不稳重。”“那怎么样才能稳重?”“也许可以从学会挣钱开始。”我当时随口一说,他后来真就做起了家教,每个周六过起了朝九晚九的生活。因为她他脱胎换骨,虽然成熟不会在一夜之间,但他在努力。

    但故事的最后,她长他一届提前毕业去了美国,他毕业之后留在了国内。她在电话里告诉他,“对不起,那天我要和男朋友出去玩。”他俩也在没毕业前就分手了,后来各自去了不同的学校念研究生,身边也都各自有了新的面孔。而他也终于和她有过唯一一次约会,但他却结结实实带着穿高跟鞋的她围着校园转了一圈,还是在冬天。一直到最后他也没能追上她的成熟。

    虽然没能走到最后,但至少当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时的我们是真心地喜欢并且相信着,幻想着属于两个人的未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开始体会到悲伤和快乐,我们开始懂得什么是在意,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关心和照顾一个人,还有什么是责任和义务。我们开始慢慢为了对方成为更好的自己。即使结局并不美好,但我们都在这个故事里成长成熟,等待着下一个相遇,希望它即是终点。

    这个故事可能比较短,也可能比较长,可能还没来得及发生就结束,也可能开始了再结束。故事的结局不一定都很美好,有些甚至会很残酷,当时的我们会怀疑,会痛苦,但终有一天我们会释怀,和贵树一样,与明里擦肩而过后,转过身等到长长的长长的长长的电车走完,即使对面空无一人,也能露出笑容。

    岁月滚滚向前,不会因为悲伤停留。生活还在继续,不会因为缺了谁就卡带。曾经的诺言,曾经的足迹,曾经的未来,我们不会忘,因为他们曾陪我们走过最好的年华。把它埋在时光里,破土,拔高。在某个不经意的午后,轻风吹来,夹着回忆的味道。我们会想起他的名,他的脸,然后对他说,“谢谢你曾经来过。”因为无法释怀的也终将释怀。每一个人,我们都希望你能留下,但人来人往,即使他走了,却也教会了我们怎样去留住下一个人。我们终将成长和成熟,时间原是最大的赢家。

    也许当时惊艳了岁月,但想起时它却温柔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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