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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层次(三)

士之层次(三)

作者: 陈建军 | 来源:发表于2023-06-05 08:35 被阅读0次

    ——《论语》学习之13-20-3

    【原文】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思考之五】孔子所谓“士”有哪三个层次?

    第一等士:行己有耻本章孔子把士分成了三个层次,第一等士是“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第一等“士”的标准很高,既要德行很高,高到不合礼的事情就能不做;又要才能足够,足到即使国家、君王有托,也能不辱使命。唐文治先生曰:“‘行己有耻’,志有所不为,体也;‘不辱君命’,材足以有为,用也。体用全,乃可谓之士。”刘宗周曰:行己有耻,则充类尽义;不愧衾影、不辱君命,则行己之道达于天下,虽尧舜其君民可矣。此其操修纯一,经济宏远,有学有用之品,斯为上矣。钱穆先生曰:“其志有所不为,而其才足以有为;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即其足以有为。”

    第一等的士,有德有才,有些有用,体用俱全,无论说话做事都能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律性很强;担负使命,为国家效力,能出色地完成任务,不辱君命,所以是士人中的最高层次。

    第二等士:宗族孝乡党悌第一等的士不容易做到,有点可望不可及。所以子贡又问“敢问其次”,孔子说第二等的士,是哪些“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的士人,就是在家里孝顺父母长上,出门兄友弟恭、长惠幼顺,这种人算是次一点的士人吧。南北朝时期的缪协曰:“虽孝称于宗族,悌及于乡党,而孝或未优,使于四方,犹未能备,故为之次也。”徐英曰:“若其见称于乡党宗族者,固未造于孝弟之极,虽不足以光国,然抑其次也。”孔子眼中最看重的是德行,德行的根本在孝悌。这样的人其德行已备,但其才能或许还有不足,让他出使别国,可能不能圆满完成任务,所以孔子许之以次。

    《孝经》云“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孝有三个层次,最基础的就是事亲。事亲做到做好了了,才有事君的可能,才有可能把君事好。“宗族称孝,乡党称弟”,是将孝悌做到了让宗族、乡党称颂的程度,说明他已经走在了立身行道的路上,即使他影响范围小一点,也不失为一个“志于道”的士。孟子也讲“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把孝悌做到极致,做到圆满,就是圣贤。

    第三等士:言信行果再次一等的士人是什么样子呢?孔子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在孔子眼里,不问是非、固执己见地讲言必信、行必果,只能算小人,勉强也能算个三等的士。这里的“小人”仍然是指心量比较小、没有远大志向的人,与大人相对。这种人很守信,很坚持原则,但不太会变通,他没有中庸的智慧。硁硁然,是指像敲石头那种很坚实的声音,很固执己见,难以行中庸,这是第三等的士人。

    【思考之六】“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是第二等的士,反观自省,我们自己是否能做到呢

    对照《孝经》的标准,行己有耻自己没有做到,孝敬父母长辈做得不是很好,兄友弟恭做的也不是十分到位。由于在外地工作,尽管离老家不是太远,父母也相继过世,但他们在世的时候,也未能孝养父母之身,孝养父母之心、孝养父母之志就做的更不好了。兄弟五人,还算和睦相处,没有大的争端,每逢过年过节还能回老家和他们一起共叙家常。称不上宗族称孝、乡党称悌。

    【思考之七】如何看待孟子的“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

    《孟子·离娄说:“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通达的人说话不一定句句守信,做事不一定非有结果不可,只要合乎道义就行。重点是“惟义所在”,要以义为标准,要有基本的价值判断,择其善者而从之,不善的事情就不必坚持。如果不符合道义,就可以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南宋理学家冯椅曰:“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孟子谓之‘大人’,惟义所在,而不拘执,所应者广也。‘言必信,行必果’,夫子谓之‘小人’,确于自守,而不可转移,所成者狭也。”这种人,虽然守信、讲原则,但是心量狭小,智慧浅薄,不懂变通,“未可与权”,只知道一味的坚守,常常说话做事与道义相违背,这样的人孔子也把他看成是小人。

    圣人孔子也有“要盟神不听”的故事。《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去陈适卫)过蒲,会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斗甚疾。蒲人惧,谓孔子曰:“苟毋适卫,吾出子。”与之盟,出孔子东门。孔子遂适卫。子贡曰:“盟可负邪?”孔子曰:“要盟也,神不听。

    孔子在第三次去卫国的时候,经过蒲地(距匡地不远,今长垣县),正好卫国的公叔氏占据蒲地谋反,蒲人害怕孔子到卫国会告诉国君,叛军就包围了孔子一行。公良儒等人与叛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蒲人害怕了,就对孔子说你如果不去卫国,就放你们走。孔子答应了,还跟人家盟了誓。但一出蒲地东门,就改道去了卫国。子贡不理解,问:“盟约也可以不守吗?”孔子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被胁迫签订的盟约,神都不愿意听。于是就去了卫国,还动员卫灵公攻打公叔氏。

    言不必信,为什么?惟义所在。孔子认为,被威逼的时候发的誓,可以不去坚守,“要盟,神不听”,何况我们是为了一个国家的安定,岂能够计较个人的名誉得失?求大义,就可以舍小信,舍生而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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